后面那个可能达里尔没说出口。
但在场的几人都明白。
“但是……”
阿尔伯特有些茫然地看向卡芙妮。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似乎完全不理解自己的女儿。
卡芙妮平静的答道:“其实你知道我的咒缚的,爸爸。”
“……啊?”
阿尔伯特眨眨眼,喉咙干涩的反问道。
看着他一脸蠢相,卡芙妮只是眼神平静的扫了他一眼:
“就是我经常说的那句话——
“我将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女王。”
“……这是你的咒缚?”
阿尔伯特感觉自己的智商,竟然不如自己的女儿:“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吧,爸爸。或是什么‘孩童之言’。”
卡芙妮那清澈到近乎透明的双瞳中,是平淡到如同神明般的鲜红:“他们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我并非是王女。而是您的女儿……我不可能成为女王。至少在短时间内,没有人会当真。”
可他们既然听到,就在无意间成为了卡芙妮的守密人。
安南已经反应过来了。
恐怕卡芙妮的咒缚,就是“在几年之内成为女王”之类的。
而她用孩童般的语气,让别人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或是在单纯阐述着理想。
她作为国王的孙女,接触到高阶超凡者的可能性并不小……而那些听到卡芙妮的“稚言”的大人们,就无意间成为了她的守密人。
卡芙妮现在的侵蚀度,恐怕已经非常高了……但她依靠着这些守密人,却硬是在不更换咒物的情况下挺了过来。
她虽然能维持理智,但恐怕和克劳斯他们变身成的恶魔已经非常近似了。
她裙下投射出的阴影,甚至能够化为实质。
那个“窃梦者”丹顿,只把她当做孩子的话,自然不可能控制本质上已经是个怪物的卡芙妮的。
“我本身的职业,也是专长于抵抗心灵控制的。”
卡芙妮发出轻而软糯的声音:“自我踏上超凡之路开始……我就在为了挣脱束缚而努力。”
她的双瞳如同盛满鲜血的圣杯,又像是燃着火的水晶。
她将裙子微微提起,向安南行了一个淑女礼。
而那些阴影再度如活物般爬起,纷纷化为触手、缩回了卡芙妮的裙下。
……这小家伙。
安南有些古怪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她这是哪来的毅力和智慧……
“你的职业……不是潜行者吗?”
阿尔伯特忍不住问道。
这个看上去像是个文艺中年一样的王子,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和观察力。
……难道我是个笨蛋吗?
达里尔却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