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族兽人不缺乏勇气,同伴在眼前倒下不能阻止这票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他们被惨痛的损失激怒,催促座骑跨过袍泽的尸骸向前冲去,要拿那些卑劣混蛋的脑袋来祭奠同伴。
精灵们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那个悲壮的愿望。他们不会给兽人实现愿望的机会,甚至不打算让那种暴力的想法有任何接近实现的可能。一**毛熊从马背上摔下来被马蹄踩成一滩烂泥,距离拉近至420米。
这里是终点,他们已经无力继续前进一步了,把剩下的血都流干也做不到这种任务。
索罗金千夫长的好心情在冲出草丛不到14秒便开始急转直下,楔形队列后部发生爆炸,气浪将几个不走运的短斧手抛到空中的那一瞬间,千夫长的心就凉了半截。
攻击用魔法!对方有魔法师释放了远程攻击魔法!
那些该死的商人!唯利是图的软蛋!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提也没提!
自己在侦察行动中的疏失被快要中风的千夫长自动过滤掉,索罗金在肚子里一个劲痛骂那些带路都带不像样的笨蛋,不过,那也只是一小会儿。他必须先拯救自己和部下尽快冲出该死的500米距离,脱离这个爆炸的地狱。用眼前那些杂种的头颅偿还遭受的惨重损失。
“散开!线型队形!小心对方的魔法攻击!”
撕心裂肺的嚎叫压过了炮弹爆炸的巨响——这有些不可思议,即使是一个兽人,他的声带能发出的响动也不可能比82mm迫击炮炮弹爆炸更响,但千夫长几乎从马背上跳起来大吼大叫的咆哮确实在那一刻以比炮弹爆炸更威猛的气势钻进了部下们的小耳朵里。
索罗金创造了一项可能没人能打破的**极限记录,可惜其本人毫无自觉,也没有专门的验证记录机构在场让千夫长的壮举流芳后世。
小眼睛布满可怕的血丝,看着马队逐渐拉开间距,聆听节奏感十足的爆炸,索罗金和部下们的脑袋拼命想着尽快突破这段难捱的死亡空间,茫然和不安的空洞正在心底里某个角落不断扩大。
该死的草地还没到头吗?士兵都快死光了!
指挥官们埋怨着之际,枪声和挨上颅骨的7。92mm子弹将牢骚和脑容物一起搅成一个烂西瓜,随后从掀开的后脑勺喷发出去,乘着冲击力余波的狗皮帽在空中打着转。
的命令从一线指挥官嘴里脱出的第一时间内,早已锁定几顶显眼皮帽的狙击手们打响了第一枪,瞄准镜里愕然的表情和炸开的小脑壳一起坠下马的景象让们满意的笑了起来。
2个十夫长,1个百夫长——小伙子们的枪法很不错,枪也是好枪。
他们透过瞄准镜开始寻找下一个高价值目标时,却郁闷起来。
战友们的热情和弹幕实在是太浓烈、太密集了!不像过去装备的连弩拉弦上箭后需要重新瞄准,一扣一响的半自动步枪飞快的将一个个敌兵从马上敲下来。轻重机枪的长短组合点射不但将骑兵阵有如秋天里的麦穗般成片收割,还有余力扫射封锁两翼企图转向逃离的逃兵,迫击炮不时将失去指挥乱作一团的家伙送去见他们躺地上的同伴……
先不说,这种情况下狩猎敌人的军官是否还有扰乱指挥体系的意义。如何从乱糟糟的熊脸里找出有射杀价值的对象就够头疼了。
康尼格比两位同僚兼同行幸运得多,熟悉的狗皮帽又一次进入视界内。漂亮的鸟毛在瞄准镜里诱惑似的摇晃着,周围几顶碍眼的头盔时不时遮挡在鸟毛前方。
耐心——在山里用弓箭射狼的日子里就学会耐心是否充足将决定一趟狩猎是满载而归还是空手而回。
呼吸变得悠长,心跳随着精神高度集中放缓。耳边的杂音如特训时刻意制造出来的噪音一样滤掉,康尼格眼里只剩下头盔、鸟毛。
机会总会出现在毅力者面前,这一次也不例外。
碍眼头盔向后猛地仰倒下去,妨碍狩猎的杂碎从透镜里消失,康尼格上士用力扣动扳机。
美丽的装饰用鸟毛翻着跟斗飞出去老远后落在尸堆上,沾染红白色粘液污物的帽子被异味弥漫的风抚弄了一下,一具新鲜的尸体压了上来,精致的狗皮帽重重陷入血色的泥泞里。
上士满意的从瞄准镜前挪开视线,他不清楚自己干掉了一头多大的猎物,可以确定那是一个高级军官,这就足够了。
年轻精灵忽然感到脸颊淌过湿润的触感,同时辛辣的刺痛从肌肤反映至脑髓。
颤抖的手拭去从泪腺涌出的体液痕迹,英俊的面孔上露出些微撼动心灵地微笑。
上士有属于他自己的小小野心——少校军衔,最好是山地作战环境作战的部队,让他可以回到卡斯蒂利亚白雪皑皑的山涧,摘下一朵象征勇气和力量的雪绒花别在军帽上。
从上士肩章到布伦希尔和提尔少校肩膀上扛的两杠一星肩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要积累相应的资历和军功实绩——也就是必须堆砌起相当的尸体才行。
两个军官——所需之量的很小一部分。值得哭泣的是上士第一次参加实战,还获得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开头。
这真是美好的开端,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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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发展完全是一边倒。
李拿度他们对这场遭遇突袭战的走势判断是准确的,只有一点发生在预想之外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