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在“才气”上停留几秒,然后对着“色”发怔,临了脸上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又拿起笔重重临摹了两遍。
瞅着这个“色”字,小十一脸上忽的尽是笑意,接着又用笔连写了三个“色”字。
最后伸个冗长的懒腰,舒口气。
越接触张宣,小十一就越好奇。
她认识的张宣,会下象棋,自己爸爸和杨国庭老爷子都不是一回合之敌。
按爸爸的评价:虽然张宣来自农村,却行事有计较,胸有丘壑。
除了会下棋,还会打羽毛球,自认为羽毛球不错的小十一,可是在张宣手下受尽了憋屈。
人看起来很舒服,现在竟然还藏有一份诗书气。
她望着天花板,心想:这个一开始被杨蔓菁母女瞧不上的家伙,到底还有多少闪光点?
想着,想着…
末了手一抓,把写了字的白纸揉成一团,随手丟垃圾堆里,收拾好书本走人。
……
打个盹就晚秋了,时间悄悄走到了11月份。
树叶黄了,大雁开始南飞,张宣拾掇一件外套披上,也是心有戚戚地走向了教室。
下午5、6节课是高等数学。
讲课的是一个40多岁的副教授,邋里邋遢不怎么爱修边幅,头发油油的,裤口都是粉笔灰。整个一霜打的茄子,讲话还阴阴拉拉的。
不怎么讨喜。
但又没办法啊,高数这门课重要。
关键是这老梆子还爱点名。
点名就算了,点名还不定时,喜欢搞心里战。
有时候上课一开始就点名,有时候课上的好好的突然点名,有时候下课了,大家望眼欲穿也没见到点名。
强迫症犯了的张宣神烦,有时候没听到人家点名竟然还不舒服,全身痒痒的。
真是没谁了!
小十一进教室就同宿舍的人分开了,在全班的同学的诧异注视下,直直地来到教室倒数第三排,然后用一种非常淡定的眼神盯着沈凡。
直直地盯着沈凡眼睛瞅!
直到沈凡悻悻然让出座位,小十一才勾嘴一笑,自然而然挨着张宣坐了下来。
张宣看到这女人,不知怎么的,心里没理由地突了下。
但半节课过去了,见人家在认认真真听课,认认真真做笔记时,也是安心下来。
只是,课到一半,张宣眼皮一跳,跟前突然出现一张纸条。
上面写:三月?
得,就不知道瞒不过她,张宣把纸条一抓,揉成纸团扔抽屉里,来个默认。
小十一灵气的眸子一动,视线随着纸团移动而移动,直到纸团被挡板挡去停在原地。
她静了几秒,最后伸个手,把抽屉里的纸团抓出来,放衣兜里。
接着她又撕下一张纸写:听说你在宿舍里投票,在我和文慧、董子喻之间,你认为我最好看,要我说声谢谢吗?
娘希匹的。
中午才在宿舍发生的事情,这娘们怎么知道?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张宣回:你怎么知道的?
小十一写: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接着不等他回复,小十一又写一张纸条过来:虽然我从小就知道自己长的好,但能得到你的夸赞,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作为答谢,要不晚餐我请你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