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一沉思,“既没人索要,你便先收起来。”
宝瓶便接过那玉坠,小心的收起来。
黎言裳又道,“宝瓶,你就告诉巧玉,咱们院子里安静的很,什么事都没有,另外放出消息,就说我身体越发虚弱,偶尔还会说些胡话,叫一些孩儿之类的话。”
宝瓶疑惑的看一眼世子妃,心中暗自揣测,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但却又觉得有些迷茫。
黎言裳并不做解释,接着吩咐道,“那只猫给我看好了,这两日不准它出来乱叫,过去两日,晚上把它放出来,让它可着劲的叫,但只许它在咱们霓裳院里叫。”
随后眼神颇为严厉的看了看宝瓶,“可听明白了?”
宝瓶登时醒悟,想通了一些事,心思转了又转,“世子妃,您是说红姨娘害怕的是猫叫声?”
黎言裳冷声笑了笑,“确切的说,是婴儿啼哭声。”
宝瓶脸色变了几变,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喃喃的回了声,“世子妃,奴婢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办。”
黎言裳目里射出两道冷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毁我我必令其痛不欲生。
在这深宅大院里,自保才是最重要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黎言裳在床上静躺了两日,病情却不见好转,时不时的开始说起胡话来,顿时整个王府里开始议论纷纷。
“世子妃怕是不行了,听说一直叫着孩儿孩儿的,八成是思儿心切,无心再活了。”
“世子妃真是可怜,这才得了皇上嘉奖,没想到竟是个福薄的,唉,可惜了。”
到了后来,流言越传越邪乎,渐渐的在整个王府里都散播开来。
“世子妃只怕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看来回天乏术了。”
“霓裳院邪的很,还是少去为妙。”
是夜,尖利的啼哭声从霓裳院传出来,隐隐约约的飘荡在王府上空,更给人心增添了无数惧意,霓裳院里不干净的话传的愈演愈烈。
静武院里,仝氏闭目养神,两根手指抚在额头上,眉角紧紧皱着,宇文恒渊才刚从皇宫里放出来,王府里又不太平了,好端端的竟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王妃。”乔妈妈急匆匆的奔进来,脸色极为不佳。
仝氏猛的睁开眼,直直的看着乔妈妈,希望她不要带来令人忧心的消息。
“王妃,不光是霓裳院里的人,就连挨着霓裳院的丫头们都听到婴儿哭声了,一到半夜就哭起来,别人都吓得不轻,惟独世子妃笑嘻嘻的叫着孩儿。”乔妈妈禁不住打个寒颤,大白日的竟觉得背后阴测测的冷风袭上来,令人惊惧无比。
仝氏吓得心头微颤,捏着帕子在胸口上轻拍了拍,“难道黎氏真的不行了?这是要被那死去的孩子招走了?”
乔妈妈脸色苍白的站着,不敢回答。
仝氏一时乱了心神,询问道,“不如去庙里请个师父来做做法?”
乔妈妈惊惧的睁大眼,忙摇摇头,“王妃,使不得,您难道忘了?王爷最忌讳鬼神之说,就是皇宫内,也是禁止这些的,若被传到宫里,诺王府的事,您忘了吗?”
仝氏猛的一个激灵,当年诺王妃怀疑有人用小人木偶暗害于她,偷请了法师进府做法,最后被皇上寻个借口全家发配到鸟不拉屎的边疆去了,据说诺王妃还没到地方便死在了路上。
乔妈妈定了定神,面色稍微缓了缓,低声道,“王妃不必着慌,世子妃是在威远侯府累病了抬回来的,再加上思儿心切病重不起,至于招魂的事,那孩子与您无关,咱们自不必害怕,倒是那些存了害人之心的,怕是要担惊受怕了。”
仝氏眼前一亮,抬头看着乔妈妈,“你是说?有人会在这件事上动手脚?”
乔妈妈微微点了点头,“奴婢也不确定,横竖咱们也没有旁的法子,不如静观其变。”
仝氏嗯了一声,眼角微斜着笑了笑,心情顿时舒坦开来,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算不到自己头上来的,与其招惹是非,不如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