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何要这样做?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目的?
秦慎吁了口气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与不解,看向瞿寒道:“瞿兄不妨再与我讲述下这平局之事又是如何?”
见他片刻思索间似乎有了答案,瞿寒的神色闪过刹那讶异,还有疑惑,不过很快却又平静下来,亦未加询问追问的接着道:“从我遣人前去打听得知,平局是由云中第二大赌坊开出。”
说着顿了一顿,续道:“不过及后亦有数家赌肆效仿加开此局,所开博局乃你胜以一博四,柳光一博七,平局则以一博二,因其博赔尚算喜人,亦有不少人争相前去购买,只是平局买者寥寥,至于原因,想必你十分清楚。”
秦慎听后默不作声的沉思片刻,脸上渐渐露出几丝会心而又稍显嘲弄的笑意。
看他这般模样,瞿寒终是忍不住问道:“秦兄莫非觉得其中有何不妥?”
身处局外,有时确实很难将事情完全看清,而倘若抛却阴谋论再来对待此事,再辅以常人推断,博者,本就是未知之事,明知死战而开平局,确有反常,亦属正常,因为这正符合了博的本义。
因此纵然如瞿寒这般精明之人,也很难再往其他方面做想。
然而秦慎则是不同,他自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在各种形势逼迫下凡事偏偏都喜欢往阴谋论方面去想,自然也就能轻易的发现一些端倪。
这些事情本来就隐藏得并不算深,外人不知,亦不过是不知其中缘由而已。
当然,这一切终究只是他的猜测,并未得到任何证实,因此面对询问,他也只能让人难明其意的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不知,不过,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言罢想了一想,侧首道:“薛玉,你不妨再回营一趟找如诗如画取些钱财,至于缘由,就说我取来以作军用,然后拿去这间赌坊全部买我胜出。”
听到这话,薛玉顿时来了精神,兴奋的两眼放光道:“依我看来,不如倾尽所有全部购买以一博百,如此我等岂非今生无忧?”
“不用!”秦慎没好气的扫他一眼,又不放心的肃然叮嘱道:“一铢也不能买!”
说完见他神色悻悻的答应下来,这才回过头有点失神的默想片刻,微叹中淡淡道:“我想我或许需要去一趟惜玉阁。”
“啊?!”
曹进的讶然惊呼中,其余两人也是一脸惊诧,不过很快就又释然。
军中作战之前,兵卒前去找营妓释放压力乃是常有之事,只因秦慎以前从未如此,故而突然之间说出这种话难免让人吃惊。
但是回过神来转念一想,亦只道他面临死战终于变得沉重起来,急需舒解。
瞿寒的神色倒与余者两人稍有不同,沉吟道:“既如此,那我便不再随你同去,先去校场等候亦是无妨。”
“这……”曹进犹豫着左右看看,还是最终决定道:“那俺也不去了。”
其实他内心倒是十分想要前去,只是脑筋一转,心想将军面薄又急需发泄压力,倘若自己跟去让将军最后未能尽兴,这就大大不妙了,埋怨责怪尚属小事,这可是性命之搏,容不得半点大意。
总之,他还是极有大局观之人,至少在他想来就是如此。
看着三人的面色不尽相同却又大同小异的反应,秦慎多少也猜到了他们的心思,然而不知基于何种心理,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未加解释,微一犹豫后答应下来。
及后在薛玉的返营取钱中,三人不紧不慢的抵达城门处。
兵卒见到迎面而来的他后脸上现出几丝挣扎之色,正在犹豫是否该上前见礼,再或向他表明昨夜未有参与其中,更或讨好的先提前预祝一番,然而就这短暂的迟疑片刻,三人已经完全无视掉众人的存在,策马径直踏入门道。
面面相觑中,众兵卒心中好一阵忐忑不安,又不免无奈暗叹,其大意则无非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进入城内,三人相互叮嘱一番然后分道扬镳,秦慎只身前往惜玉阁而去。
通传后的片刻等待,婢女将他直接迎领至后院。
厅后院落出乎想象的宽大,这从穿过道道门廊却仍旧未抵达接待之处就可看出,而从一些格局也不难发现,厅后有数个院落应该是专门用来招待豪客的厢房,就如上次的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