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听他亲口说,我都不能信。小舅子再亲难道还能亲过亲儿子去?”芳芳学姐看林特一眼,说她,“你家人都一样天真啊。”
“啊?”林特没听懂。
芳芳学姐不急不徐,服务生端上炸鸡块,她用竹签子戳一块儿,跟林特说,“你知道刘飞爸妈给他出的什么主意么,说让他去找他奶奶,也就是你姥姥借钱。”
林特一双杏眼瞪的更大,有些恍然:二舅、二舅妈不会打着借的名义来弄姥姥的钱吧!
芳芳学姐微微一笑,“要不是我跟刘飞自小认识,我也不好跟你们直说,这明摆着的啊。”
林特,“刘飞没跟姥姥提过。”
“他当然不会提,我把事情跟他剖析明白,他就仿佛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逃了似的走掉了。”芳芳学姐有些不甚满意,再扎块鸡块儿,“这可怎么了,寻常家里这样的事多的很。我是听刘飞说你姥姥拆迁得了很多钱,一想就能想到,真想不通他为什么想不到。要不是我提醒,他还真打算去借哪。”
林特替刘飞说话,“那也是他没想到时候,你看,一想到刘飞提都没提。刘飞勤快能干,怎么可能真去找我姥姥要钱啊。我们年轻,只要以后肯努力,多少钱挣不来。老人的钱是有数的,咱们可不能要。”
芳芳学姐轻叹,虽觉着刘飞林特天真太过,却也觉着刘飞在那样会算计的父母教导下,竟长成这般端正性格,委实不易。
可见是骨子里就正直。
林特跟芳芳学姐喝完奶茶吃完炸鸡块,俩人就分手各忙各的去了。
林特很珍惜跟弟弟妹妹们的情分,她想了想,打电话给刘飞,说起这事。刘飞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芳芳学姐跟我讲的。”
“真是嘴碎。”刘飞嘀咕一句。
“芳芳学姐是不放心你。”
“我没事。”
“听着没什么精神啊。”
“谁经过这种事还能精神抖擞啊。”刘飞很低迷,原本芳芳给他分析后他不大信,他回家就问了父母。虽然他妈死不承认,爸爸也不承认,可刘飞能看出俩人脸上眼中的心虚。
刘飞可伤心了,他没想到父母是这样不光明磊落的人。
他妈还说什么,“你是你奶奶的长孙,资助你一点儿也是应该的。”
刘飞快气死了,他是青春正茂的少年,虽然只读了中专毕业,但也有理想有抱负,头顶天脚踏地,天下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年纪,突然接触世俗亲人间的小算计,还是父母利用他算计奶奶。
刘飞感觉整个人生观都崩塌了。
他当然跟爸妈更近,但他跟爷爷奶奶的关系也很好。
他小时候就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上幼儿园才去了城里,好几年过暑假寒假,都是一放假就回老家。
爷爷奶奶都疼他。
刘飞谁都没跟说,但他觉着,父母的做法简直太卑鄙了。
而且,原本家里就有钱,为什么宁可借给小舅都要算计奶奶,难道小舅比奶奶还亲?就是妈妈这样想,爸爸也不该这样想!
因为气愤太过,刘飞跟妈妈吵了三次,跟爸爸吵了两次,他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他也没住奶奶家,他在外自己租的房。
他决定自己攒钱开网吧!
林特也没开解他,这事儿怎么开解啊,再说,林特也觉着二舅、二舅妈品行有问题,以前还没拆迁的时候,刚有拆迁信儿,二舅妈就说过姥姥的坏话。林特记得可清楚了,但这跟刘飞无关。刘飞弟弟还是好的,芳芳学姐也不错,林特问刘飞,“你还想不想开网吧了?”
“当然想。可哪儿有钱啊。”
“那我有个主意,兴许能帮上你的忙。”林特是真有主意,跟刘飞商量着,俩人挑个时间,晚上请三舅吃饭。
请三舅吃饭的电话是林特打的,老三多精明,一听说林特要请吃饭就笑了,问她,“这是有什么事,还要先贿赂我不成?”
林特笑,“不是贿赂您,是有事想听听三舅您的意见。”
“行,你们晚上过来,我让你们舅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三舅,我餐厅定好位了。”
老三唇角直翘,“不行,无功不受禄,吃人嘴短。吃了你们的请,万一不好办可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