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去锁子家看看是不是凤西。”
“你一个人去?”
“嗯。”
“可是,人被关在楼上,又关着灯,你如何确定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你放心,我有办法,总得去碰碰运气不是?”
“好吧,那你小心着点儿。”
“知道了。”
丁远悄悄出了牛亮家。
夜里上下楼梯被牛家夫妇听见都不要紧,毕竟有起夜的理由。
这回他熟门熟路地来到锁子家外面。
他站在之前看到的那个窗户下,朝着楼上学起了蝲蝲蛄叫。
这还是父亲教给他的。
可以说在肖家埔村只有他们父子俩会学蝲蝲蛄叫。
村里人都知道,凤西也知道。
叫了几声,楼上毫无动静。
丁远毫不灰心,继续隔两三分钟叫几声。
夜里的山风带着寒意,吹得他浑身发抖,起了鸡皮疙瘩。
但他还是继续藏在棕树后面,不时地学几声蝲蝲蛄叫。
楼上依旧没有动静。
他有些灰心了,难道这家买来的女子不是凤西?
又或是凤西睡着了没有听见蝲蝲蛄的叫声。
他靠着棕树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天上稀少的星星。
他想起了自己无钱葬父的时候,是凤西把仅有的钱给了他。
凤西为了让自己去复读,把她家的笋便宜卖了……
他难过地靠着棕树,眼睛望着那扇黑乎乎的窗户。
就在丁远感觉心累无力打算放弃的时候,只听得这无边的夜里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咳。
丁远顿时清醒过来。
他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窗。
只见那窗户上挡着的木板被移开了一些。
他能想象到那屋里正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楼下。
于是他激动得又学了几声蝲蝲蛄叫。
那块挡风的木板顿时被移开了。
微弱的月色下,丁远很清楚地看见窗子内站着一个人影。
“有根嫂?”
“有根嫂是你吗?”
他往前走了两步,小声地喊着。
“是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