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忘记问是哪一把锁匙了,所以就一个一个核对过去。”
“你呀,跑下来问问不就得了?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没事儿,也很快就对上了。”
丁远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
“快坐下来吃,见你迟迟没下来,我用毛巾和棉袄盖上了,还热乎着呢。”
他指着牙缸说道。
丁远感激地坐下,不一会儿就把鸡肉和鸡汤都吃完了。
他拿起牙缸要去洗,被赵永波拦住了:“你放着,不用你去洗了,我一会儿带回家去用热水洗。”
“赵哥,这……”
“这啥呀这?你难得吃我一点儿东西,我带回去洗。”
丁远只好作罢。
赵永波从他手中夺过牙缸,拿起手电筒准备走。
“赵哥,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外面冷,你不用出来了。”
边说着,边小跑着走了。
丁远关上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夜晚发生的事儿他还一时间没有消化过来。
那大牙缸的鸡汤喝下去,浑身暖烘烘的,夜也就不那么漫长。
……
四月到了。
这是桐洋乡山民们一年当中最繁忙、最劳累的月份—挖笋季。
丁远经过几个月的锻炼,税收工作完成得很出色,每个季度都会收到乡里和财政局的表彰。
乡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各部门如果有家中是务农的人员,在农忙和挖笋季可回家帮忙。
丁远也不例外,财政所准他四月在家挖笋、做笋。
往年都是父亲一人上山挖笋,他周末回来也会到山上帮帮忙。
如今他承担起了这份重任。
一大早,他就挑着笋筐出门。
刚走到后山的岔路口时,就被肖兰花拦住了去路:“你给我站住!”
“你想干啥?”
丁远冷冷地看着她。
她叉着腰:“你是上山去挖笋?”
“嗯。”
丁远懒得跟她多说话。
要不是看在肖阳的份上,他连这个“嗯”字都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