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啊,我和你说,他赵永波……”
老头儿眉飞色舞地和丁远描述起来。
“爸,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又在回忆上班的事儿呢?”
这时他的儿子从外面愁眉苦脸地走进来,听到父亲正和人说道“赵永波”三个字,立即快步走过来。
“儿子,你回来了?”老人笑容满面地看着儿子。
“小丁啊,我儿子叫吴宇,你们年纪相仿,可以互相喊名字。”
丁远这才知道老人的儿子叫吴宇,并且是跟他的母亲姓。
老人是山坊村人,山坊村人都是姓黄。
桐洋村街上的人都亲切地喊他“看门的老黄”,他很喜欢这个称呼。
丁远差点儿忘记了老人是在桐洋村倒插门儿的事,生的孩子跟老丈人姓。
谁知吴宇看也没有看丁远一眼。
他直直地盯着父亲道:“爸,我刚才听到您说赵永波?您想说赵所长啥事儿?”
看似在问老黄问题。
实际上语气却像是带着阻止。
老黄自然也知道儿子的意思,他支吾着,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丁远。
丁远明白了,老黄说的话题应该是不能让他的儿子知道。
于是他笑着对吴宇说:“吴宇,我和大爷没有说啥,我俩是提到大爷退休的事儿。”
“没有说些乱七八糟的就好,我爸退休的事儿我还在想办法,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得客气,但是却有些不耐烦。
丁远是个识趣的人,当即便起身对老人说:“大爷,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好好,有空来家坐啊。”
老黄把丁远送出门。
丁远走出吴家的大门,还听见吴家传来吴宇咆哮的声音:“爸,我不是告诉您别再和人说赵所长的事儿了吗?”
“你这张嘴再要是这么管不住,会害死我的!”
丁远听了,干脆就停下来,折回去站在吴家侧门边儿。
这儿没有人,离吴家堂屋也更近,听得更真切。
他不是个喜欢听墙根的人。
但是刚才吴宇的态度很令他感到不解。
他也担心自己的到访会不会使得老人被儿子责怪。
因此他第一次有了想偷听原委的想法。
只听得老黄气得大吼:“啥?你个兔崽子,我咋就害你了?”
“是,您现在是还没有害我,可您要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指不定哪天就把我给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