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
丁远刚打开院门儿,就看见门前的台阶下坐着的姑娘背影。
他正在纳闷儿,那姑娘转过身来,甜甜地冲他叫了一声:“远哥。”
“彩凤?你怎么一大早坐在这儿?”
“我、我很早就起来了,特意过来等你。”
“等我?”
丁远连忙把院门大开着:“那你进来说吧。”
山村人嚼舌头根子可是一绝,这大清早的,一男一女站在门外说话太引人注意了。
丁远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彩凤的名声着想。
进了院子。
彩凤双颊粉红,羞涩得不敢看丁远,她的双手放在身后,像是拿着什么。
“彩凤,站着做啥?坐呀。”
丁远把一把竹椅端到她身旁。
彩凤坐下来,低着头轻声说:“远哥,我从我爸那儿听说了不少你的事儿。”
“大力哥又说我啥事儿了?”
他特意强调“大力哥”,间接提醒彩凤辈分。
但是彩凤根本没有在意,还在小嘴儿叭叭地说:“我爸说你现在啥麻烦事儿也没有了,原先那个坏蛋所长要被判刑了。”
“是呀,你一小屁孩儿咋也喜欢关注这些事儿呢?”
丁远这才想起。
赵永波的案子就是昨天开庭,受贿罪、敲诈罪等几个罪名证据确凿,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孙副乡长涉案金额不大,开除公职和党籍,准备回老家吃老米去。
“谁是小屁孩儿?我已经长大了好么?”
肖彩凤努力地挺了挺胸,却也波澜壮阔,证明自己是大姑娘是足够了。
但丁远并没有明白她的这层意思。
煞风景地继续问道:“你还没有去上学吗?”
“没有。”
她委屈的眼泪差点儿就掉了下来。
“彩凤,你咋了?又遇上啥事儿了?”
“远哥,你是真的希望我去读书么?”
“那当然,你要记住,无论在任何时代,人都一定要有文化。”
“可是……”
“可是啥?你说。”
丁远见她把头低得更低了,追问道:“是不是没有钱读书?”
肖彩凤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