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真没说错,要真论起来黄景等人不过是抓了几个“毒害”知府夫人的太夫,以及疑似北炎的几个探子罢了。
就算是他们做的,出发点不过是为了南雍的安定。
仅凭这就想取一朝国公以及诸多勋贵的首级,无异于痴人说梦。
表面来看,最过分的不过是抓了几个北炎士兵,大不了还给对方就是了,至于拿脑袋换吗?
至于骂人,骂两句算什么?大家不都在背后互相骂吗?
“是极,圣上,那顾正言恃功自大,不知从哪里听到捕风捉影的消息,就借故威胁我大雍勋贵,真是目中无人。”
同样参与此事的定卢伯尚成附和道。
黄景:“圣上,尚将军所言甚是,这事儿很可能是臣属下私下所为,但依臣所见,一切做法皆在法度之内。那小子狂妄自大,张口就要臣等脑袋,这次如把臣的脑袋献出,今后遇事又当如何?稍不如北炎的意,就要我大雍朝臣献脑袋吗?”
文武众臣一听,连连点头。
是啊,动不动就要脑袋,是不是有点过分?
就算要,给几个下面的替死鬼意思意思就行了嘛,要当勋贵的脑袋,这算什么?
黄景这些人都是老狐狸,三言两语就把舆论风向扭转过来。
好像他们才是正义使者,而顾正言只是反应过激无理取闹而已。
这样看来,想让南雍朝廷献出首级几乎不可能。
隆耀帝淡淡道:“那众卿觉得,此事应当如何?”
众臣互相看了看,也没了主意,于是纷纷把目光落在卫松身上。
卫松感受到投来的目光,心神一震。
关老夫屁事?遇事就想到老夫?让黄景自己想办法!
自从卫松的小女儿莫名被摩擦,不得不屈身嫁给井宣伯的孙子作妾后,卫松对勋贵集团再也没了好感。
不添油加醋就不错了,指望他说话,做梦呢?
见卫相老神在在不开口,褒成公孔玄只得顶上去:“圣上,且不说黄公爷的身份,关键此例绝不能开,那顾正言身为大雍旧臣,乃陛下亲点状元郎,不仅不感皇恩,还对朝廷和圣上咄咄相逼,实乃不忠不义之辈。臣私认为,为保大雍威严,绝不可向其妥协,必要时可增兵驻守金木岭。”
“金木岭易守难攻,他顾正言只率三百护卫,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攻破。”
“如是北炎朝廷的意思,那咱们就昭檄天下,言明北炎以子伐父,乃大逆不道,天人士子皆可唾之!”
“看他们忌惮不忌惮。”
“这是一方面,如那小子见咱们的态度强硬选择退让,咱们再就坡下驴,派使臣去北炎伪朝说明情况。”
黄景附和道:“圣上,褒成公所言甚是,那小子很可能只是一时气愤,臣下朝后去查查,属下是否有人抓了北炎将士,如有,定是误会一场,送回去再解释一番即可。”
“至于放了洛鸿麟,圣上,万万不可!洛鸿麟乃北炎探子首领,算得上龙卫的心腹大患,放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
隆耀帝皱起眉头:“那顾正言就在金木岭候着,难道不管他?万一他失去理智。。。”
隆耀帝还记得顾正言一挑六,把六个高大的胡人勇士追着砍的震撼画面。。。
黄景眯着眼睛:“圣上多虑了,金木岭守将六万,如他失去理智,咱们正好可以借故擒住他,以为震慑。”
“擒住他?”
众臣闻言一愣。
如果真能擒住他,无异于断北炎一臂,可是。。。
天下人会怎么看?北炎朝廷会怎如何应对?
隆耀帝摇了摇头:“要是擒了这小子,对咱们并无好处,北炎可能借故动兵。。。”
“这样吧,下去查一查,如下面的人真抓了北炎的士兵和什么太夫,赶紧放了,庞柄离金木岭最近,快马通知他,带着士兵和那些大夫向顾正言言明误会,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