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众人的目光随着太后娘娘一起落在了常公公与子虚道长的身后。
“回太后娘娘,这位是临家二小姐,临梦琪。”常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
一听到“临梦琪”这三个字,原本没怎么在意的纪贵妃也猛然侧目过来。在看清临梦琪的人时,目光变得晦暗不明。
银铃?在无人察觉的空当,纪贵妃用眼神对“临梦琪”示意。
而后者,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低着头,不再看纪贵妃了。这个时候,她怎么看其实都无济于事。
她也没想到,临晚镜会来这么一招,不仅洗脱了自己的罪名,还来了个栽赃陷害。简直是一石二鸟有木有!
太后娘娘的目光从临梦琪身上移开,看向常公公:“小常子,你带临家二小姐入宫做什么?”
她不是,只让想办法把临大小姐带进宫吗?
临晚镜是来了,多了个景王陪着!这会儿,又来了个庶妹,这小常子到底是想做什么?什么时候开始,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了?
“回太后,奴才与子虚道长在侯府李姨娘的院子里搜到了这个。”说着,常公公把木盒拿出来,呈到太后娘娘眼前,又道,“李姨娘的院子,如今只临家二小姐一人在住。”
“你说什么?”不仅是太后娘娘,就连纪贵妃,也猛然转过头来,看向常公公,就好像他陈述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回禀娘娘,奴才是说,诅咒公主梦魇之事,嫌疑最大的,是临二小姐,而并非临大小姐。而且,临大小姐她……”说到这里,常公公的嘴角有些抽出,话也顿了下来。
要让他怎么说,其实,临家大小姐人家也是受害者?
虽然,另一个小稻草人儿,很有可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可到底,不管从字迹来看,还是什么,那两个东西,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不过,那字迹……
不仅是常公公,就连纪贵妃也察觉到了那字迹不对劲。
等等,那字迹好像有些眼熟。
太后娘娘没发现,只不满地瞪着常公公:“临大小姐怎么了?”
“临大小姐她,也被人诅咒了!”长痛不如短痛,常公公干脆一口气说了出来,顺便又拿出第二个木盒,呈到太后娘娘面前。
两个木盒都被人打开摆在桌子上,除了两个稻草人儿纸条上的字迹,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而这字迹,好像看起来有些眼熟。
不仅是纪贵妃觉得眼熟,连太后娘娘也觉得眼熟了。
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然,太后娘娘想起今年诞辰的时候,纪贵妃送的是一本她亲手抄写的佛经,上面的字,不就是与这个一模一样吗?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太后娘娘真想给纪茯苓两巴掌的心都有了。有陷害别人用自己的字迹来留证据的吗?
“你的意思是,诅咒芸儿与临家大小姐的人,是临家二小姐临梦琪?”太后娘娘瞥了一眼在常公公和子虚道长后面的少女。低眉顺眼的模样,俏生生的脸蛋儿,怎么看,也不是一副倒霉相啊。
怎么到最后,被陷害的人倒成了她了?
她想要的,可不是临家二小姐来顶包!
“这,奴才也不敢说。不过,临二小姐的嫌疑确实最大。毕竟,她之前与临大小姐也产生过矛盾。”常公公稀里糊涂的,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没想到。
话落,他才反应过来,恨不得堵上自己的嘴。他这样,分明就是在替临晚镜开脱,然后把罪名定到临梦琪身上了。
也难怪,太后娘娘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叛徒。
奴,奴才可不可以收回方才说过的话?他无辜地看着太后娘娘,有些委屈。今儿个可能在定国侯府遭到了临大小姐与景王爷的双重摧残,所以有点意识不清了。
“可是,临二小姐与芸儿,并没有任何过节。甚至,芸儿根本不认识临家二小姐这个人!”纪贵妃站了出来,冷冷地说道。
她这个时候,终于想起来那个字迹为什么会眼熟了。那字迹,不正是她自己的吗?
现在,纪茯苓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银铃背叛了自己。否则,怎么会用她的字迹来写这两个名字与生辰八字?
可即便如此,现在也不是和银铃翻脸的时候。这一点分寸,纪茯苓还是有的。
若不是背叛,那就是被人陷害了。她们的意图,早就被人察觉。做下这一切偷梁换柱的人,就极有可能是临晚镜!那样的话,临晚镜这个小贱人的城府,就真的不能用深来形容了。简直是,连她都自叹弗如。
又或者说,是有人帮了她?
那么,帮她的人——纪茯苓不敢直接去看景王,只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