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方势力讥嘲着楚天所为时,南宫上下却是对楚天由衷感激。
这年头,锦上添花的朋友肯定趋之如骛,雪中送炭的人却几乎绝迹,何况是南宫家族最艰难最危险之际,因此楚天的帮忙让南宫上下全都感动不已,谁都没有想到,楚天这个时候会挺身而出。
而且南宫越这几天都呆在医院里,葬礼事项全是楚天在指挥众人筹办,因此楚天无形中成了南宫上下的主心骨,效忠南宫的中高层都绝对服从楚天指令做事,后者俨然成了南宫家族的主事人。
偶尔参与的西王还跟聂无名调笑:“这一场葬礼下来,少帅威望不亚于南宫越。”
聂无名笑笑却没回答:这是一件好事!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而且是风平浪静的过去,这期间没有人出来阻拦这场葬礼,也没人暗中使手脚给楚天绊子,乔治王子和卢西家族都没动静,就连远在台湾的连家也保持沉默没有任何举动。
连不败像是承认了这次失败。
楚天没有理会各方究竟是何心思是何态势,这些事情自有西王和沈冰儿她们暗中应付,他的精力主要是放在葬礼各项细节上,既然答应了南宫越筹办这一场葬礼,楚天就全力以赴去把它做好。
何况他跟南宫夫人有过超市交谈,也吃过后者亲手做的披萨,因此楚天的心态还多了两分敬重,这就让他在会场整天转来转去,彻底确认葬礼一切准备妥当,他就把电话打给了医院的南宫越。
南宫越在葬礼当天的早上六点赶到会场。
南宫宁因为有伤在身且身体极其虚弱,所以南宫上下都瞒着她这件事,毕竟母女情深,一旦知道母亲惨死在中年男子刀下,南宫宁很可能会气血攻心,而被刺入钢针至肋骨的她绝难承受剧变。
因此陪伴南宫越站在灵堂的多为南宫部属。
楚天租借的会场很大,足够容纳两千宾客,挂满了黑白二色的素带,大门口所有刺眼喜庆色全部被撤掉,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大素画挂在门辕上,而门口站着两派黑西装,白衬衫的魁梧男子。
十四名帅军兄弟,十四名南宫精锐。
他们站在最前端迎接宾客,一有人进来,就会有兄弟收取请帖并且报出来客姓名,其他人则弯腰敬礼表示谢意,早上来宾很多,让两方兄弟腰部都微微酸痛,但来者都是南宫家族和帅军堂主。
前后发出去的六百份宾客请帖,则是一个人都没有来。
负责礼仪的兄弟神情凝重,倒是南宫越一脸平静,从里堂走出来站在楚天身边,遥望着开始沉寂的大门叹息:“我本以为自己结交了不少朋友,不求患难与共,只求艰难时道声安慰或鼓励。”
“可惜直到今天才发现,一切都是自我的幻想。”
在颇为感慨中,南宫越又背负着手上前一步,眼里涌现着玩味:“不过这样也好,黑云压城方知墙坚,大浪淘沙方见真金,南宫家族这一场变故这一场葬礼,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朋友。”
楚天拍拍他的肩膀,脸上掠过一抹笑意道:“南宫先生,不要伤感,他们来了要感激,不来也不用纠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吧,他们有朝一日会明白,自己今日的选择是何等的错误。”
南宫越点点头:“他们会后悔的。”
“雅娜公主,到!”
“红衣七大教徒,到!”
“中东十八子,到!”
就在楚天和南宫越窃窃私语之时,外面负责接待的兄弟连爆三声,每一声都中气十足像是午后响雷,他们的喊叫也让人嗅得出兴奋和炽热,而听到字眼的数百精英也确实惊讶:他们怎么来了?
他们怎么来了?
楚天也是一愣,闪过这个与众人相似诧异的念头!南宫越则瞪大着眼睛望向楚天,以为是后者召集这三大巨头捧场送别夫人,这让他再度投去感激的目光,楚天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宾客已到。
他只能暂时压下话头,转身向门口走去,只是脸上纳闷神情清晰可见,他真没有给这三方发过请帖,除了小阿提亚跟他有点‘偷鸡摸狗’的交情,其余人都只是泛泛之交,没有太多情感往来。
何况,南宫夫人的葬礼邀请他们……怪异!
“少帅好!节哀顺变!”
在楚天念头转动中,一身黑色长裙的雅娜公主已领着数名保镖从容走了进来,楚天尽管没有跟她怎么打过交道,但还是能记住这个王室公主,当下也不纠正她的用词,上前跟她轻轻握手拥抱。
随即听到公主低声:“亲王让我替他来鞠鞠躬,顺便说声对不起。”
楚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是阿尔伯特让雅娜公主来参加葬礼,显然银发老头也知事情来龙去脉,为了不至于双方因为乔治而闹僵关系,就让雅娜公主来缓冲冲突,这亲王做事还真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