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
楚天抛出手术刀,疾然穿透一人脖子,一股鲜血先绽放出来,在昏暗灯光中四处飘飞,但这一击也让楚天彻底精疲力竭,射完手术刀就一头栽倒在地,在倒在地上的瞬间,他捕捉到一个身影。
“冰儿……”
楚天失去意识,闭上了眼睛。
十多分钟后,楚天被颠簸弄痛伤口微醒,他见到抱着自己的沈冰儿,还有那一抹淡淡的玉兰幽香,得救了?这是楚天的第一个反应,他真没有想到命运这娘们在最后关头又回头朝他媚笑了一次。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命运扇了耳光给甜枣?
这些统统都是扯淡,楚天此时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后怕,深刻的后怕,随后他又想起了命在旦夕的主刀医生,不知老主最后生死的楚天忽然揪心,下意识睁大眼睛艰难挤话却始终没声音出来。
“没事!他还活着。”
抱着他脑袋的沈冰儿感觉到怀中躯体挣扎,看到他嘴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于是立刻心领神会的抛出一句话,也就是这几个简单字眼,楚天再度欣慰的闭上眼睛,一惊一乍一喜,神也扛不住。
沈冰儿没再看楚天一眼,挥挥手让医生继续处理伤势。
在摇摇晃晃的救护车上,几名急救医生麻利地给他戴上氧气面罩,然后就是打麻醉,做伤口的基本清理工作,楚天只感觉救护车车顶上红蓝交接的灯光不断地从车窗上照射进来,晃得他眼晕。
而眼前的人像也越来越模糊,耳边听到的声音也从变得模糊。
“失血过多,心率过低,病人已进入休克状态。”
楚天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连接在他身上的仪器便发出了凄厉的警报,陪坐在旁边的急救医生扫了一眼仪器,出声喊道:“立刻抽取病人血液样本化验,另外通知医院那边准备好手术室急救。”
“要快!”
“要快!”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本来对于这急救医生而言楚天不过是他们撞见的无数病危患者之一,能活下来固然好,如果真的救不了他们也不会太多悲痛,毕竟已经习惯了死亡,何况素不相识。
但沈冰儿刚才撂下的话却让他们毛骨悚然:“他活,你们活!他死,你们也死!”
这种态势,他们怎敢不竭尽全力?
到了中南海医院,帅军高层也都全部赶赴过来了,天养生更是推开一堆人走上前去,瞧见躺在雪白病床上的楚天脸色如纸,氧气罩内些微的雾气和细微起伏的胸膛证实楚天还活着,他才放心。
只是此时的楚天狼狈不堪,甚至要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身上的鲜血早已经染红了雪白的床单,而胸口的位置更是一片狼藉,整个病床就像原本就是血红色的一样,就连那个巨大的储存氧气的氧气枕也是红得刺眼,总之让人感觉楚天的血都流净了。
看着只剩下了小半条命的楚天,众人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天养生握着黑刀,像是门神般守着门口。
狼孩也佝偻着身子跟着病床默默地上了楼,一直跟随到手术室外头,见到楚天进了手术室,而手术室的门上那盏手术灯也随之亮起,他才停止脚步,随后默默地蹲在角落,眼里闪烁着一抹光芒。
那是野兽般的气息。
沈冰儿双手背负地站在手术室门口,仰起头望着那盏象征着手术进行中的红色灯光一动也不动,接着她就望向义愤填膺的帅军高层,声线冷漠抛出一句:“在少帅醒来之前,谁也不准行动。”
“这是少帅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沈冰儿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搬出楚天来压制兄弟没情绪,不用半个小时就会有人潜去台湾,也许今晚就会在台北掀起一场血风腥雨,而连不败很可能就等着帅军报复,此时是绝对不能冲动的。
听到沈冰儿的话,帅军集体沉默。
只是沈冰儿很快发现:狼孩不见了!她心里一沉,她知道这个只有五年生命的狼孩,具有怎样的忠诚和决然,他一旦决定疯狂报复,事情就会变得不可遏制:“快派出人手,把狼孩找回来。”
此刻,狼孩正拉着帽子遮掩那张斑驳苍白的脸,从容的穿过大街小巷,不紧不慢向京城火车站走去,西移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拉出一道斜长却坚决的身影,去台湾很远,但总是能够到达的。
两个意图偷窃的扒手刚把手伸到狼孩口袋,脖子就被后者无情的扭断,其余同伙闪出来营救,也被他毫不留情的击杀,狼孩想要做的事情,无人可以阻挡,也绝不会让意外束缚他报复的脚步。
阻挡者,死!
楚天迷迷糊糊地醒来了,最先印入视野的就是一片白茫茫天花板,意识慢慢地恢复,视线也随之变得清晰起来,米白的窗帘,金色的光芒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整个房间都显出一种温馨的格调。
身上似乎无处不在的痛感让楚天的意识加速清醒,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快要被割裂散架的楚天头环视,却见到自己被包扎成了木乃伊,似乎他又见到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