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去机场的路上,柳恩惠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香港一战回到南韩的她,忍着悲伤忍着斥责咬牙养伤,她未曾哭过;在同龄人挽着男友手臂逛商场时候,她就怀着为大师复仇之心勤练武艺,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她未曾哭过。
曾几何时,她在午夜中被无数人头和大火的噩梦惊醒,牵回到那一场永生难忘的场景,她还是咬着牙没有流泪,曾几何时,她跪在大师陵墓面前昭示再怎么艰难也会复仇时,她还是保持坚强。
但如今,她却哭了!
所有努力所有目标,所有忍辱负重和精神信仰,支撑她在这个肮脏冰冷的世界继续苟延残喘的希望崩塌的时候,在楚天绝对实力面前和近乎冷漠的鄙夷中,她感觉,她的心再次充斥满了情感。
那就是屈辱,深深的屈辱。
“晓璐,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柳恩惠在接过任晓璐的纸巾时,擦干脸上的泪水后开口:“我不管你拿去对付什么人,也不管最后引起什么结果!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将来我若跟楚天对抗,你一定要帮我,还我这个人情。”
她目光射出一抹恶毒怒火,咬牙切齿地补充:“我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甚至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怕没有,但你是天朝未来二号的孙女,你有足够背景足够筹码对抗,你一定可以压垮他的!”
“我做炮灰,我只要报仇!”
“好!”
没有半点犹豫,任晓璐掩饰不住欣喜的点点头,接着又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我跟楚天也有不解恩怨,只是我始终无法跟他站在同一平台博弈,所以我需要你柳家的药需要踩着尸骨上去。”
“等我获取了足够多的资本,我一定必会为你报仇!”
柳恩惠深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抓着纸巾靠在座椅:“等我回到南韩,我会把未见世的东西给你,你放心,我们柳家以前是搞医药研发,对那药临床试验过上百次,只要沾染上就会意识模糊。”
她神情渐渐平静起来,拳头也无形中松开道:“它几近催眠作用,除非他有足够毅力,不然肯定会和盘托出心中秘密!而且它副作用很大,药醒后就会瘫痪,本来这是用来对付****潜入分子。”
在任晓璐微微勾起的一抹笑意中,柳恩惠继续把话说完:“但韩政府生怕被曝光不人道,所以只秘密使用过几次,后来就被严令废掉,因此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千万不要流露出去引起注意。”
“放心!我有分寸!”
任晓璐拍拍她的手背:“我只用一次!”
柳恩惠呼出一口长气,思绪混乱的闭眼休息。
两个小时后,回到潜龙花园的楚天见到了周亚夫,后者衣衫笔挺地站在大厅汇报:“楚局长,柳恩惠已经被任晓璐送上回南韩的航班,我也再度确认她在飞行途中,其四名伙伴也跟着登机。”
“那个,你不要叫我局长。”
楚天一脸苦笑的摆摆手,语气无奈回道:“我现在还没有复职呢,说不定以后都可能不回国安局,今天要你追查任晓璐已是违反条例,所以你还是叫我楚天或少帅吧,免得让他人听到讲闲话。”
“是!少帅!”
精神抖擞的周亚夫笑了笑,不忘记奉承上几句:“虽然少帅还没重返国安局,但你在亚夫心中永远是局长,我想在牛科长他们心里也如此,放眼整个京城,能让咱们心服口服的主实在太少。”
“好了,说正事吧。”
楚天无奈周亚夫的奉承:“我想听听任晓璐的事。”
“明白!”
周亚夫微微站直身子,随后打开一份文件念道:“早在两个月前,任晓璐就通过任家关系暗中抽调一批情报精锐去香港,至于搞什么无人知晓,因为她拿的指令权限只有九大长老可以查看。”
“不过虽然不知她具体干些什么,但还是有蛛丝马迹可查!”
周亚夫迟疑了一下,最终把推测说出来:“我可以断定她不是针对帅军,因为我发现一个现象,那批情报员都是研究********的精英,所以很大可能是对台行动,如真是涉台任务那无法查。”
“那是高压线,无关者绝不敢窥探。”
楚天眼睛微微眯起,声线变得阴沉道:“对台任务?如果中央真有涉台行动,那我应该知道一些东西啊,毕竟我现在和连家斗得死去活来,中央有打算该知会我一声,免得大家利益相左啊。”
“可是我没收到半点消息。”
周亚夫耸耸肩膀,双手一摊回道:“这机密太高层了!不是我这种人能知道能涉及的!”说到这里,他掠过一抹玩味笑意:“少帅,其实你要想知道任晓璐干了些什么,可以找找头顶的人。”
“他们有权限查探任晓璐动向。”
他身子挺的笔直,压低声音补充:“即使无法知道具体执行内容,但可以从人员组成和抽调资料作出判断,不过问这事需要非常小心,毕竟上面讳莫如深的东西,少帅你最好不要轻易触碰。”
“而且你速度要快,任老出国访问还有六天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