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接下来咱们要做些什么吗?”
李神州挺直身躯:“要不要提醒韩雪控制情绪?”
“不用!”
周龙剑轻轻摆手,把五颗花生米丢入嘴里道:“我相信她有分寸,死过一次的人自知如何珍惜机会,只要她不流露情感湿了那层纸,以楚天的聪慧,他也不会戳破薛痕,让他们自己消化吧。”
李神州点点头:“明白!”
“台湾有什么消息吗?”
周龙剑想起了一件要事:“连家情况怎样?”
“沉寂。”
李神州显然早就知道台湾一切事宜,没有丝毫犹豫回应:“连不败已宣告退出政坛,蒋胜利很大可能会把卫破竹推到政治前沿,连家或许是感恩卫破竹的连续帮忙,所以也没有持反对意见。”
“看来连家是用沉寂来缓冲暴风雨洗礼啊。”
周龙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手指敲击着摇椅道:“可惜大势所趋,再怎么示弱也没有作用,哪怕我们不出手,楚天不出手,蒋胜利和其余人也会搞动作,现在没有动静只不过是逃避风口。”
“再过些日子肯定有人动起来。”
周龙剑眼睛再度睁大,补充上几句话:“对了,让娇娇彻底潜伏,一年内都不能有任何动作,哪怕天塌下来都不得,连不败的行动不便会让她越来越重要,连家将来也会越来越器重她。”
“咱们要下就下大棋。”
向来知道老爷子深谋远虑的李神州轻轻点头:“明白。”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微微响起,接听片刻之后就向周龙剑开口:“老爷子,汪家小子在非洲得了痢疾,向中央申请回国休息一两个月。”
说到这里,李神州眼里又闪过一丝茫然道:“虽然非洲痢疾横行,但汪霸雄在那边算上人上人,实打实的非洲头狼,传染机会微乎其微,而且那边医疗环境足够他治疗,他何必又跑回天朝呢?”
周龙剑笑了起来:“汪霸雄果然要搞事了。”离开茶楼后,薛痕一踩油门驾车离开了茶楼,此时的她已经散去见楚天时的妩媚娇柔,神情多了几分清艳和冷漠,眼里也涌现着一抹复杂情意,她加速让车子远离茶楼,随后横在一个偏僻处。
刹好车,薛痕猛然捂住了嘴,精明婉约的眸子开始渗出泪水,无声地抽噎身体靠在座椅上缓缓滑落,继而又直立起身子让自己扑在方向盘上,雪白手腕再度裸露出来,伤痕交织让人触目惊心。
她死命的回味着刚才的温暖,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失去那个怀抱,嗅不到那温暖,她从来不认为等待的漫长会让她失去耐心,她心疼的是楚天的心疼,她落泪为的是两人相见不能相识的而落泪。
泪水滴下,打湿了地毯。
若说离别是为了再聚首,平淡的感情需要距离和时间来酝酿新的的话,薛痕绝对不要这种浮华的艳丽,温润平淡如潺潺流水,不澎湃,不激昂,但是却能够伴随着时间的流淌慢慢渗进心田。
这种平淡却伟大的感情才是薛痕想要的,只是她的身份注定好事多磨,有情人难成眷属,当自己是唐门护卫队长时,楚天是名震天下的帅军少帅,当她要进入帅军做事时,楚天却要离开帅军。
两人似乎注定要永远的平行而过,薛痕对命运捉弄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太多自暴自弃,进入帅军是一大转折,远比永远不能相见来说好上百倍,毕竟楚天将来肯定会常回帅军逛逛,相见容易。
而且接下来三天,她也能够跟楚天厮守。
想到这里,她梨花带雨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就在她不经意瞄了一眼反观镜时,她清晰地捕捉到老妖的身影,后者站在远处的一根树下,目光平和的看着这辆车,似乎早预料到她会停下哭泣。
薛痕轻叹一声,笑容转化成无奈,她清楚自己在楚天眼里早就被看穿,否则也不会猜到她会停车伤感,而且她也意识到楚天为何会让她换衣服,赔偿只是一个幌子,拿去化验怕才是真实意图。
薛痕微微咬牙:“这小王八蛋……还是那么奸诈……”
华灯初上,周家小院。
“老爷子,韩雪八成被楚天认出来了。”
望着卷缩双手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周龙剑,李神州呼出一口长气开口:“韩雪说楚天对她进行了一系列的试探,而且还盯着她手上伤痕看了很久,她直觉告知楚天八成识穿了她的真实身份。”
“嗯。”
周龙剑缓缓睁开眼睛,就像是雄狮苏醒让人感觉到内在力量:“这没什么意外,以楚天现在的心性,他要识穿薛痕就是韩雪并不难,不过这也没什么,楚天出于长远考虑肯定不会胡乱相认。”
李神州轻轻点头,接着又苦笑开口:“韩雪已经彻底的改头换面,所有东西包括习惯和刀法都已经改变,楚天怎么能轻易认出她呢?莫非是韩雪手腕上的伤痕?早知如此就把手腕伤痕也消掉。”
“是我故意留下的。”
周龙剑扭扭脖子坐了起来,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烧刀子道:“就因为韩雪改头换面连我们都认不出,所以我才留下她以痛止爱的伤痕,让楚天多少能看出端倪,免得他辨认不出薛痕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