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痕给楚天戴上耳麦,轻轻按下通话键,楚天耳边立刻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少帅,在京城还好吗?听说京城未来半个月还有几场沙尘暴,怎样?有没有兴趣来广州过过冬啊?风和日丽!”
汪霸雄!
楚天接到这家伙的电话微微吃惊,显然没想到汪霸雄会给自己打电话,更没想到他邀请自己去南方,不过他很快又捕捉到关键:“你不是在非洲吗?怎么跑回广州了?难道不怕大佬们踩你?”
“老弟,哥传染了疟疾、艾滋、天花,不,肝炎……”
汪霸雄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完全不像是得了各种重病的人:“我再不回国治疗就要挂在非洲,不过也就呆一两个月,然后就要拖着病躯回去打土豪分田地,你是不知道那地方的艰苦啊。”
“怎么样?有没兴趣来广州玩玩?”
没等楚天开口回答,他又补充上几句:“你可千万不要拒绝我啊,我再回非洲就要待上两年了,而且我扛回了一袋钻石送你,全是一等一的非洲好钻,到时你跟红颜结婚就可以威风威风了。”
楚天苦笑起来:“我全身是伤,走路都吃力。”
“靠!这么严重啊。”
汪霸雄呼出一口长气,笑声玩味回应:“看来你罗马一战还真是伤筋动骨,不过这也意味着连小子更惨;少帅,我本该上京城看你,但怕那些老头子见我不顺眼,所以我只能道声对不起了。”
他语气变得有些歉意,声音低沉道:“我待会让人进京送几袋补品给你,大家朋友一场我怎么也该表示表示,不过你有伤更该来南方,这里天气温润适合养伤,而且还有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说到这里,汪霸雄又抛出几句:“你放心,我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不会传染给你的哈哈!而且我已经让人去西北搞几头狼,如果你过来,咱们就可以在天台烤狼吃了,一边看珠江一边吃狼肉。”
“何等惬意?何等壮哉?”
“谢谢汪少好意。”
面对汪霸雄的热情,楚天只能无奈应付:“如果我身子能动,我就去广州找你。”
“好!”
汪霸雄大笑起来:“我等你好消息。”正如周龙剑所料,楚天和薛痕没有戳开那层纸。
两人就像是初次相识却一见如故的朋友,热烈温馨交谈,但没有越过雷池,在第三天的中午,薛痕还给楚天做了一顿饭,就在茶楼,就在临风的窗口,放着马修连恩的《布列瑟农》,悠然时光。
一碟白菜,一条桂花鱼,一个瘦肉羹,一盘豆腐。
当色香味俱全的豆腐从热锅中捞出时,一股香气伴随着铁锅兹兹声飘散,薛痕像是一个勤劳的妻子把豆腐放在桌上,脸上除了清晰可见的笑容外,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幸福和甜蜜,温馨恒远。
“想不到你手艺这么好。”
楚天望着面前的四碟家常小菜,眼里涌现一抹笑意:“一个小时就搞定四个菜,还做的色香味俱全,看来我今天有福了,薛小姐可谓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将来娶你的那男人真是莫大福气。”
“谢谢少帅夸奖。”
今时今日的薛痕完全没有昔日清冷,更多一种娇柔和爽朗,像是一束阳光般照亮着楚天日子:“不过你也不用哄我开心了,你尝都还没尝又怎知色香味俱全?也许你待会吃一口就会吐出来。”
楚天大笑了起来:“不会不会,我保证全部吃完。”
薛痕被楚天感染似的露出会心笑容,随后拿餐巾为楚天系好,还给他盛好半碗白饭,不过她并没有交给老妖,而是自己拉近椅子伺候:“少帅,来,我喂你吃,你喜欢吃什么菜尽管跟我说。”
“豆腐,白菜。”
楚天毫不犹豫享受这温柔:“加点豆腐汁。”
薛痕嫣然轻笑遵循着楚天的话夹菜,送入楚天口中,山珍海味未必真的可口,而清茶淡饭对于很多人而言,也未必真的那么难下咽,正如对于楚天而言,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吃薛痕做的错。
似乎心知肚明,薛痕没有掩饰手腕伤痕,楚天一边吃饭一边细数着痕迹,尽管薛痕双手端着饭碗不断晃荡,但楚天还是能以惊人记忆力数着,最后叹息一声:“薛小姐,你左手伤痕怎回事?”
“我刀法不行。”
薛痕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她知道楚天纯粹是在心疼自己,所以回答的也很是自然,而且是现在这样温馨的环境,若是换了一个方式,却未必能够如此地淡然:“经常不小心割伤自己。”
“不过无所谓了,算是我成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