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掐着眉心说:“我不在乎她啥样,你就告诉我,那女子是打哪来的?”
“醉、醉香阁。”二桌说完,直抽自己的嘴。
他这张嘴咋像有自己的想法似的,张嘴就来呢!
明明不该给娘说的啊!
何况三弟还拜托他,别告诉娘的。
嘭的一下,林桃脑子里炸开了。
好嘛!三柜这小子,啥不学,学会玩女人了!
虽说她是大旱之后才搬来镇上的。
可这些日子与周锄一起卖水,倒是没少听镇上的事儿。
这醉香阁说白了,就是青楼。
玩得还真洋气呢!
林桃一连做了好几十个深呼吸,方道:“晚上带话过去,明儿一早把三柜这小子给我叫回来!”
徐二桌站直了身子,连连点头。
然后问:“娘、那我能回屋了吗?”
“等会儿!”林桃又问:“你大哥呢?有没有走得近的女子?”
半晌,二桌方道:“有、有吧。”
“啥人?”林桃问。
徐二桌想了想,还是如实道:“凌府一个洗衣裳的粗使妇人。二十五了,听说是大旱开始的时候,被他男人卖去牙行的。
正好撞见凌夫人,夫人见她可怜,便买进了府里。
因着人丑又不识字,就给安排了个洗衣裳的活。”
林桃挑眉:“她怎么和大炕走得近了?”
“我们巡外院的时候,那妇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和大哥攀谈。还明里暗里的打听大哥有没有成婚。
前儿个,大哥做活把衣裳弄脏了,那妇人还让大哥把衣裳给她,她给大哥洗。没等大哥回答,我就把大哥拉走了。”
“你做得很对。”林桃点头,拍了拍二桌的肩,她沉声道:“你得替娘把你哥哥和弟弟看紧喽!”
不是她瞧不上那妇人,而是担心那妇人就是别有用心。
不然,哪个女人相得中大炕那种木鱼脑袋的家伙?
琢磨来琢磨去,她觉着还是应该先把大炕的婚事给定下来。
老二老三还能指望一下自由恋爱,老大那只木鱼……哎!
再说,家里有点产业后,像老大那样的,最是容易被一些别有心计的女人盯上。
她得给大炕找个眼明心亮的女子,到时候即能当好家,又能掸掉那些烂桃花。
于是下午周锄来的时候,林桃就把这事给提了出来。
“婶子……”周锄一脸为难:“要不,回头我给您寻个媒婆子吧!”
林桃不解道:“那些个能把黑说成白,能丑比得跟天仙似的婆子,哪有你牢靠!我就想给大炕找个牢靠些的!
你也知道,大炕那小子呆头呆脑的。这要是娶进门一个满腹花花肠子的,那不是自寻苦恼嘛!”
看着满面愁容的小老太太,周锄心里也跟着难受。
和林婶相识这些日子,在他的映像里,这世上就没有林婶过不去的坎。
别人缺吃少喝,林婶家里有米有菽,有鸡有鹅。
别人为水发愁,林婶家里的水多到每天可以拿出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