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见状,将头垂得更低了。
盛元庆本有些不满,既不满那些好色男客,又怀疑是不是芍药故意露美引人注意,发现她主动低下了头,低得看不清面容了,盛元庆才打消了疑虑。
七日之后,盛老太太入土为安。
按照习俗,盛元庆、苏梨要为盛老太太守孝三年,盛仲常是孙辈,守一年便可。除了守孝期间不能穿彩衣、吃荤菜、听戏曲、设宴席,具体对这一家三口的影响又有不同。苏梨是女子,老老实实待在家中便可,盛元庆、盛仲常父子俩则都不能婚嫁,也不能参加科举,好在盛仲常只需守一年,耽误不了他明年的秋闱,盛元庆本也没想考,继续做生意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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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庆丧母伤心了一段时间,但他男人的需求很快就复苏了。
不能碰芍药的时候,盛元庆可以拿妾室发。泄,现在母亲走了,只要想到家里有个娇滴滴的芍药,盛元庆就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早在替芍药挑选伺候的下人时,为了方便自己,盛元庆便只给芍药安排了两个下人,一个是看门做饭的哑婆,一个是伺候芍药端茶倒水的哑姑,反正二太太一进门就要守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需要太多伺候的。
哑婆虽哑,厨艺很好,盛元庆特意挑了她,免得芍药抱怨吃得不香。
这晚,盛元庆派心腹小厮去通知哑婆,以后但凡他在府里,夜里不必上锁。
同时,盛元庆还让小厮递了一张小纸条给苏梨。
二老爷盛元华早死了,盛家没有二房,苏梨现在住在一座非常适合寡妇守寡也非常适合盛元庆过来偷人的偏僻小院。
就算没有芍药的记忆,单凭盛元庆给她安排这么两个哑巴伺候,苏梨就知道盛元庆这货打了什么主意。
收到盛元庆的小纸条,苏梨一点也没慌,一点也没乱。
苏梨已经做好了与盛元庆睡觉的准备。
如果可以不睡,苏梨当然高兴,但这个条件下,苏梨没有既不引起盛元庆怀疑又保住清白的办法。盛元庆就像一条狼,芍药伺候得他高兴,盛元庆可以为了芍药遣散所有妾室,一旦他认为芍药背叛了他,盛元庆便翻脸不认人,转身将芍药丢到瘦马小院。
这样一个吃人的古代环境,又是这样的身份,苏梨只能隐忍,徐徐图之。
苏梨安慰自己,至少盛元庆长得不错,她只要把盛元庆当成暖房的工具,先让盛元庆放松警惕,将来站稳了脚跟,再想办法让盛元庆、盛仲常父子俩家破人亡,替芍药报了仇,苏梨便可以靠着盛家的家业实现锦绣人生。
这一世,苏梨不打算走夫贵妻荣的路,她要当一个女豪商!
一更天的时候,盛元庆踩着夜色如约而至。
哑婆在老爷进来后才落了锁。
哑姑老实木讷,因为哑婆叮嘱她先别睡,她便坐在堂屋打盹儿。
看到盛元庆,哑姑想到了哑婆的话,让她别大惊小怪。
哑姑紧张地站了起来。
盛元庆淡淡吩咐她:“去厨房烧水,等会儿要用。”
哑姑便乖乖去烧水了。
盛元庆径直去了内室。
里面黑漆漆的,盛元庆皱眉,朝床边的方向问:“怎么不点灯?”
苏梨怯怯道:“我怕。”
盛元庆闻言,先去外面拿了一盏灯进来,用烛火点燃室内几盏灯,这才不紧不慢地来到床边,见床上的小美人紧紧地裹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担忧忐忑却美艳动人的脸,盛元庆笑了笑,坐下去,柔声问她:“怕什么?”
芍药是爱慕盛元庆的,深深的爱慕,苏梨不能表现出抗拒盛元庆,只能代入芍药来演戏。她瞅瞅天上,眼中浮上泪珠,楚楚可怜地看着身边高大伟岸的男人:“老爷,我是为了给老太太冲喜才嫁给二老爷的,我心里只有您,您来找我,我又高兴又害怕,害怕二老爷在天上看着,害怕老太太……”
这若是个心虚胆小的,都能被苏梨的话吓得打退堂鼓,然而盛元庆南来北往做生意多年,他根本不信鬼神那套。人死了就是死了,死得干干净净,既不会回来看念念不忘的亲人,也不会去找仇人索命。
“不怕,母亲与二弟都是善人,菩萨早安排他们转世投胎了,我与你在一起,谁也不会知道。”
盛元庆俯身下去,目光温柔地哄他的小芍药。
苏梨眨眨含泪的大眼睛,小声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