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朝会之上,朱见深坐在龙椅之上与下面的百官一同,听着张保念着石彪想要纳取朝鲜为大明国土奏章。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刚刚回京三日的徐有贞听完之后,一脸震惊,这石彪什么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过这么大的事情,陛下怎么没有给我先通个气啊。
李贤脸色平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于谦,而这个时候的于谦也看了一眼李贤,默默的摇了摇头,表示对石彪的这个奏章,一无所知。
彭时现在已经成为了内阁第三号的人物,虽然只是四品的官职,可却因为大学士的加持,身穿红袍,站在徐有贞的后面,韩雍的旁边。
他看着前面三排的红袍官员没有一个人对石彪的奏章给陛下提出意见,本想出列说话,可却被身旁的韩雍拉着。
在朝中为官,总是要有亲近之人。
韩雍就是在当初陛下为石亨举行华盖殿赐宴时候,与彭时坐在一旁,当时正经朝中新税制之争,各大佬黯然收场的时候,彭时被拉出来救场,而韩雍也是救场之人,他们都毫无根基。
韩雍看徐有贞不顺眼,彭时作为清流也看徐有贞不顺眼,当下,两个人不谋而合,互相亲近,这些年,两个人私下聚会最多。
这个时候,韩雍对其的提示,彭时也是听从的。
而后面的言官却是按捺不住了。
他们都知道明军在朝鲜打仗。
这两年付出的代价有多少,户部的清册之中记载的清清楚楚。
可明军打仗,是义军,行的旗号也是为了扶持对大明恭顺的朝鲜王庭。
现在战争打完了,石彪不想走了,这还怎么行。
至于襄王迁往朝鲜谷州城之事,在这个时候,除了礼部,锦衣卫,还有朝鲜本地的人知道之外,这些臣子大多数都不了解。
“陛下,凡海外夷国,如安南、占城、高丽、暹罗、琉球、西洋、东洋及南蛮诸小国,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自不揣量,来扰我边,则彼为不祥。彼既不为中国患,而我兴兵轻伐,亦不祥也。吾恐后世子孙,倚中国富强,贪一时战功,无故兴兵,致伤人命,切记不可。但胡戎逼近中国西北,世为边患,必选将练兵,时谨备之。”
“陛下,朝鲜乃是太祖高皇帝列为不征之地,应世代成为我大明之屏障,若是收为国土,耗费兵甲钱粮,对大明毫无利处,恳请陛下万万不要存有好大喜功之心。”
“石彪出兵朝鲜,本是为扶持朝鲜正统,现在为了给自己争取功劳,上书于此,是让陛下处于千载骂名之上,牺牲陛下的声望来成全自己的功绩,陛下,应该治石彪之罪。”
六品言官兵部给事中张怀芝听完张保念完奏章之后,直接出列将皇明祖训给搬了出来反驳道。
朱见深只是看了他一眼,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表态。
而其他的臣子也赶忙进言。
“陛下,朝鲜对大明素来恭敬,若是将朝鲜废弃,大明属国何以自处,更何况,即便暴虐的蒙元,也没有真正将朝鲜纳为国土,若是我大明将朝鲜收为国土,太祖高皇帝所赐下的名讳,岂不是要消失,陛下岂不是又背负不孝不忠之罪名。”
“陛下,武将不知周礼,现在占了朝鲜,日后是否还要占领诸多的不毛之地,大明国力近些年来虽然有所恢复,可若是这么热衷兵事,必定内忧外患,陛下也会从中兴之君,变成后继之暴,臣等不愿陛下担此骂名,望陛下驳回石彪奏章,训斥石彪。”
这些人的长篇大论结束后,朱见深看向了武官首席泰宁侯陈瀛。
“泰宁侯,你说说吧。”
陈瀛听完之后,赶忙出列道:“陛下,微臣以为,辽平伯此奏章应是经过深思熟虑,我等不在朝鲜,不知此时朝鲜之变局,然百姓恳请上达天听,大明不应拒人与千里之外,应先为代管朝鲜,才能让朝鲜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仁君该做的事情,至于这些官员所说暴虐,说辽平伯为了请功,都是无稽之谈。”
“而辽平治府,若是前有辽东等地为仰仗,后有朝鲜为后援,则长治久安,而朝鲜背后虽靠有大海,山东登州海路四通八达,亦可为朝鲜之后备,如此依托,则朝鲜稳,辽东平,边塞无忧已。”
泰宁候说完之后,郭登,杨洪,赶忙出列:“陛下,我等以为泰宁候所言有理有据。”
“为了关外之新开之疆土,承互相依托之势,应代管朝鲜。”
而这两个人一表态,后面的勋臣也都开始了附和……
“陛下,吾等复议。”
“武人当朝吗,于太保,徐都御史,李辅臣,你们就视若无睹吗?武人当朝了,这不是取乱之道吗…………”张怀芝赶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