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张怀芝调任礼部仪制,让那个詹侍郎安排他去琉球出使回访,跟着琉球的人一起过去…………”
听完朱见深的话后,张保愣了片刻:“陛下,确定要他出使琉球。”
朱见深看着张保冷冷的说道:“朕有闲心思给你开玩笑吗?”
“是,陛下,奴婢立即去办。”张保赶忙应道,看着皇帝陛下不生气了,可心里面还是有着恼怒,这出使琉球,还要跟着人家走,没有正使的牌面,算是另类的侮辱。
朱见深当然不是善茬,这是给他的一个下马威,就算过个一两年,他回京复任,到时候还是外贬。
至于杀了他,朱见深还真是不敢。
自己孙子混成那个样子,都要当君父,当道君的,被海瑞恶心成那个样子,嘉靖嘉靖,家家干净就差指着鼻子来骂了,他都没有敢真的杀了海瑞,自己挂了之后,还专门留着遗旨,饶了海瑞的性命,还给升了官。
作为一个聪明人,内阁中枢的官员无人说话,六部尚书也不反对,而后皇帝陛下又询问了武将,这从中就可以察觉到,文官高层已经默默认同了,这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言官虽是谏臣,可也不能不考虑实际情况,为了反对而反对。
当然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看问题的结果也不一样。
朱见深是个穿越者,知道朝鲜对于汉民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可这些官员却不知道。
朱见深也清楚,若不是自己用了藩王论的由头来说动了于谦,只怕今天反对的人中,就有了于谦的身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京师一处颇为简陋的房舍中。
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白布的张怀芝躺在床上。
一个四五岁的女童正趴在床边,大大的眼睛中充满着紧张,她怎么都想不通,爹爹明明好好的去上朝了,怎么这个样子被送了回来,难道上朝还要打架吗?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张怀芝顿了片刻,轻咳一声,牵动了头上的伤口,疼的咧起嘴来,他知道,若不是泰宁候拉的那一把,自己肯定是要死了。
“爹爹是为了劝陛下,拿头撞得柱子。”
“别人都撞了吗?”
“没有。”
“就爹爹一个人撞了。”
“那别人都不撞,爹爹为什么要撞。”
“因为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比生命还要重要,而有些东西,是要用生命去组织的。”
"那爹爹你阻止了吗?"
"没有。”
“那这不白撞了。”
童言无忌,可听在张怀芝的耳中,却很不是滋味。
在京为官,离天子很近,即便是言官,也秉承着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理念。
这在张怀芝看来,本身就已经错了。
其他的事情,他可以当作看不到,可将朝鲜收归大明,就是证明陛下要开始大动兵事,石亨在云南,也是在准备。
收了朝鲜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打安南,那第三步呢,是不是就要兵发蒙古,在蒙古也建城了,皇帝想当武皇帝,想跟着太上皇看齐,这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