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似乎拿自己这个独子实在没办法了,二十二岁了,就不成婚,也不相看。
天天往外放话,说他这辈子非宁惜画不娶,整的那些适龄的姑娘没一个敢跟他家议亲。
伯爵夫人只好亲自登门,想要促成这桩婚事。
先探了老夫人的口风,见老夫人愿意,便叫来她当面问。
可惜,她当时是不愿意的。
她根本走不出慕江峰去世的这个阴霾,她心里全部都是慕江峰,根本容不下也不想去容下别人。
伯爵夫人苦苦劝了她一个多时辰,最后劝累了,叹着气走了。
宁惜画想着这些往事,也不怎么的,就感觉这些年肖天岭为她做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被回想起来。包括一些她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听春桃说起过的。
前年,元楚病了。
正赶上府里人都去了清心观。
起早走的,说好要在清心观住一宿。
秦庄仪提前问过她要不要一起去,但是她不想去,她一去那种地方就更容易想慕江峰。
秦庄仪知道她这个毛病,便也没强求,只嘱咐她在家里好好的,有什么事就让下人去办,他们只一日就回。
她觉得一日而已,能有什么事?
结果当天夜里元楚发烧,烧得直翻白眼。
偏偏外面下了大雨,派出去请大夫的下人没请着大夫,浇了个透回来的。
她着急,干脆抱着元楚直接出门去找医馆。
结果一连找了几家,因为雨大,敲门人家都不给开。
后来都找到姚府了,可惜姚太医那晚当值,留在皇宫里呢!
宁惜画没了办法,又往远处寻。
马车不争气地坏了轮子,走不了了,她就把元楚背在背上,披着蓑衣顶雨跑。
大雨浇得她张不开嘴,脚步越来越沉,蓑衣积了水,也越来越沉。
她背不动就换春桃背,春桃摔了一跤,她就把自己的蓑衣脱下来减轻重量,再去背元楚。
城西的医馆一家都敲不开门,雨也不怎么的,像是跟她们作对一样,越下越大。
她开始后悔出来,因为慕元楚已经昏迷了。
瞅着她阵阵绝望,春桃不管不顾地跑去了盛安伯爵府求助。
终于,肖天岭来了,木生接过元楚送到马车里,肖天岭直接把坐在地上的她抱了起来。
伯爵府的马车很大,很暖和,肖天岭塞给她一只手炉,又把一件毛毯披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