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么久,中京繁华仍然历历在目,那林立的房舍,熙熙攘攘的人群,五花八门的商贩,还有洛城的牡丹,都是想忘而忘不了的。
她甚至还记得中京洛城的大将军府邸里,有一株百年牡丹王,裴獗很是钟爱。
后来不知怎的,就因李桑若常找观花的借口来将军府,就被她养死了……
那时候的她,也属实任性。
亏得裴獗不知实情,不然可能早就要了她的小命。
纷乱的回忆在脑海里与现实碰撞,冯蕴没注意敖七,以至于错过了敖七眼里写满的期待。
“没有去过。”她听到自己违心地回答。
敖七问:“女郎想去吗?”
冯蕴这才意识到敖七的古怪。
她侧目,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郎,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件旧事。
敖七好像是因为抗拒家族联姻才偷偷跟裴獗上战场的……
如今被亲爹逮到,该不会是慌了吧?
她浅浅抿唇,“敖侍卫问我这个做什么?以我的身份,何来选择的机会?”
敖七问:“若是女郎有机会选择呢?”
冯蕴想了想,点头,“也想去看一眼。”
敖七双眼亮开,笑得露出整齐的大白牙来,“那就好……”
冯蕴好笑地摇了摇头,觉得亲爹来了以后,敖七变得十分可爱。
“那我如何去中京?坐囚车去吗?”
敖七道:“等战事结束,我将女郎要过来。”
冯蕴满脸疑惑。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言?
上辈子敖七极是嫌弃她,为了把她从裴獗身边赶走,没少做让她难堪的事情。
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
冯蕴满是戒备。
敖七却没心没肺,脸上阳光明媚,“女郎等着便好。”
—
木亭里光线很好。
敖政和裴獗将那两个边走边谈的身影,悉数收入眼中,但谁也没有说话。
好一会,敖政才出声打破了寂静。
“小七在营中,如何?”
裴獗眼睑微收,脸上看不出情绪,“台主看到了。”
以官职相称,而不称姊夫,这是跟他划清界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