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咧声四起。
冯蕴面无表情,让人继续抬水,将摆放在地面的水桶,一桶接一桶抬到高处,再泼出去……
大冬天从天而降的冷水,防不胜防,挡不住,避不开,这已经很要命了,冯蕴还毫不客气地混入了脏水。
潲水、夜香,阴沟里的臭水,一并赏给了叛军。
最原始的武器往往拥有极大的杀伤力。
外面骂声高亢,水也用得差不多了。
冯蕴招手。
一筐筐炭灰,草木灰开始有条不紊的从墙里往外洒。
湿透的脸和衣裳上,灰一飘过来便附着,近前的叛军,眼睛都睁不开。
紧接着,侍卫们背靠着墙,排队整齐地外面砸石头。
让拍中脑袋的人,当场便倒下,院外传来惨叫……
有人试图爬上城墙,被早有防备的侍卫打落下去。
邓光气红了眼。
这根本不是男人打仗的路数,而是泼妇骂街才会用的阴招。
“小人行径。”
撞门的加紧了速度,别院内外充斥着叫声,骂声和喊杀声,激烈得如同一场小型的战斗。
“女郎!”小满颤歪歪从城墙滑下来,蹲在地上便吐了。
“我,我好似砸死了人……”
她本就习武,又常做粗活,力气很大,一坨石头拍下去,刚好打中了那人的脑袋。
这是小满第一次杀人。
冯蕴看她吐不出来直喘气的样子,走近安慰。
“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你只为自保而已,你没有错。”
“杀!”喊杀声比方才更激烈了几分。
邓光要强攻了。
他们好似发现了薄弱的南墙,派了更多兵卒往南墙来,人叠人往上爬。
冯蕴眼角一扫,这才招呼几个侍卫。
“放箭!”
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放箭,因为武器有限,箭支也有限。
她须得将人打得气急败坏的时候使用,才能影响敌军的判断力。
冯蕴又拿出了小喇叭,明明只有这点人,却拿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一队弓箭手上。”
“二队弓箭手准备!”
“三队!”
“给我将那群狗贼全都射成筛子!”
前面迎敌的叛军,看到箭矢长了眼睛似的往自己飞过来,还伴着浇了桐油的火把,临空而降,吓得直往后退。
他们不了解别院里究竟有多少人马。
为躲避那些不是武器的攻击,又要预防冷箭,打得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