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渭只期盼着儿子对婉仪的女儿,哪怕一点,只有一点感情都好,不论是可怜她父母双亡,或者对小妹妹的照顾之情,或是想利用她联姻还得维系一点点关系的利益至上,都可以。
不要像对他们一样这么无情。
温仰之抬眸,素来不露锋芒的他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冷笑:“亲,要有多亲?”
“至少欲晚是把你当哥哥的。”温渭劝解。
他只是武断:“未必。”
儿子如此绝情,令温渭无法再开口。
温仰之直接起身,走出书房,路过楼梯间的时候,看见云欲晚趴在窗上百无聊赖往下看。
听见脚步声,她立刻转头,看见是他,立刻跑过来抱住他的腰,
“哥哥,为什么不和我说一直在等我?”
他不回答,亦觉得这么愚钝的问题,不需要回答。
云欲晚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侧,让他摸着自己的脸,
“你明明就一直在等我,为什么不承认?”
他想移开,她的脸却柔软到让人有想捏一捏这片软云朵的欲望。
云欲晚随意披着一件很薄的披肩,但披肩是湛蓝色,和她的穿着并不相配,但都鲜艳漂亮,让温仰之想起一种叫玫瑰鹦鹉的鸟,身上有多种颜色,背羽呈扇形的色块,可能是蓝色绿色红色,脸颊和尾羽又是不同的颜色,堪称五彩斑斓。
极会讨好人类审美。
她还抓着他的衬衣,那股蓬勃鲜活的求爱眼神,让人忍不住想到,如果温渭看到婉仪的女儿正在向他的儿子求爱,估计满心满足满心甜蜜,兴奋得要死。
他微微垂眸,
“要我怎么承认?”
她贴着他的身体:“就说是,好不好?”
她令他想起,玫瑰鹦鹉雌雄体间关系非常稳定,成双成对,因此德国人给鹦鹉起了个名字,叫“不离不弃”。
但他和云欲晚关系总是控制在若即若离。
这种复杂的情况下他会对她滋生出一点男女之爱,其实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带着浅淡厌恶看她,却会有不该有的情愫产生,觉得她也没有那么惹人厌烦,有时,甚至有些可爱。
偏偏她是温渭一心惦记的人的女儿,他并不想让温渭开心。
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的距离把握得很好,直到听到她受欺负,他有股莫名的冲动,觉得她哭的时候会有轻微不爽,一反常态,亲手为她挑了床垫重选了学校,换掉了管家。
赵琴不敢相信亦眼圈发红,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妈妈,温仰之只是淡漠应她,不需要将事情做得这么过分,一个孩子而已。
只有温仰之才知道其中其实有他的失控。
他并不恨赵琴当年始终旁观温渭对他的所作所为,还事事顺从她丈夫,因为已经过了那个想要别人帮自己一把的年纪。
他对云欲晚有这几分心思,不是出于报复赵琴的心理。
但他的母亲的确对云欲晚有些刻薄。
此刻云欲晚细细的手臂抱着他精壮笔挺如松的腰,满眼期待地求他:“哥哥,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