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贞跟着宦官离开了大殿,待到远离了宫殿后,张嘉贞问道:“公公,不知这定康侯是何许人也?”
那宦官答道:“乃是我大唐不可多得之奇才。”
“何出此言?”
“定康侯尚未及冠,便已诗作满誉长安。不仅如此,定康侯对于治国之法十分有研究,困扰我们大唐已久的恶钱之事,靠定康侯的计策,不出半年便已根治得差不多了。”
“而且天花瘟疫突然发生的时候,也是定康侯第一个发现的,随后协同夫人一同进宫面见圣上,提出了预防之法。不仅如此,定康侯夫妇二人还以身试法,验证此法的可行。”宦官说道。
“方才小人也听说张丞相您在街上遇到了定康侯,不知张丞相对其有何印象。”
张嘉贞此时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所谓的定康侯是一个荒淫之人,年纪轻轻不努力考取功名,只会与娘子混迹。”
宦官笑了笑,说道:“张丞相此言差矣,方才您所见到的所谓娘子,可能便是淄川郡夫人了。那是定康侯的夫人,二人平日里便是十分相爱的。”
“张丞相不在长安城中许久,自然是不知此事的。去年十月,定康侯与郡夫人成婚,迎亲那日八抬大轿、锣鼓喧天,定康侯更是以五首催妆,来迎郡夫人。成亲至今,恩爱之名满遍长安城。”
“何以见得?万一是做戏呢?”张嘉贞嫉妒之心莫名而起。
“若是做戏,但是胆敢抗圣婚者,大唐至今以来,唯他一人啊。”宦官说道。
张嘉贞此时就十分惊讶了:“他还敢抗婚?”
“那时天花之法刚成功,圣上便下诏封侯,并打算将永穆公主许配给定康侯。但是定康侯并不愿与郡夫人分离,便策马持旨进宫,冒死求圣上收回成命。”
“抗旨抗婚,此乃死罪啊。”张嘉贞更诧异了,这样的大罪,居然都没让那人死了?这得是有多少人来保他啊。
“那日太子殿下、永穆公主、宋三司甚至是岐王,都来为定康侯求情,陛下这才同意收回成命。不仅没有惩罚定康侯,甚至还保留了其余的封赏。”
张嘉贞又说道:“但是此等封赏,不会令其自傲吗?”
“并没有,定康侯为人谦逊,至今并无倚仗身份胡作非为,反而继续在国子监中读书,准备考取功名。”宦官又说道。
若是这宦官此时回头,定然能看到张嘉贞那十分“丰富多彩”的表情。这个定康侯不仅人脉比自己广,名声还在自己之上,就连才华,甚至还是远超自己的——
这哪里不能让自己嫉妒?
自己这个丞相之位都等了将近数年,他飞跃成侯爵,似乎花的时间才一年不到!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被封了诰命,如何不气人。
就这么边说边聊,张嘉贞就来到了兴庆宫的宫门前,此时张嘉贞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便问道:“往常接送,不都是由成公公来吗?为何今日是你?”
那宦官答道:“是这样的张丞相,成公公现在,是陛下钦定专门用于接送定康侯的,以备不时定康侯的觐见。”
张嘉贞现在愈发对这个所谓的定康侯有些好奇了,就连当今圣上身边的公公,都快成了那定康侯的专属司机了。
来到了马车前,张嘉贞就说道:“公公不用送了,老夫自己回去便好。”
“张丞相慢走。”
张嘉贞上了马车,马车便直接开动了。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们派些人,打听打听这个定康侯到底是何许人也,有多清楚就给我查多清楚。”
坐在他身边的贴身家仆就说道:“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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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和顾鲤回到家里,此时真儿就在门口候着了,一见常安和顾鲤回来,便问候道:“公子,三娘,你们回来了。”
“真儿,午饭已经备好了吗?”常安问道。
“回公子,都已备好了,方才就摆上了桌。”
常安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动作快些,顾娘饿了。”
随后,常安就带着顾鲤直接回到了庭院里,然后麻利地把书箱放到了书房里后,就坐到了亭子里。小两口拿起筷子,各自在对方的碗里添了些对方爱吃的菜后,就直接开动了。
今天的顾鲤似乎胃口很好,没有什么忌口的菜。顾鲤刚刚放下碗,常安就习惯性地把碗拿了过来,准备帮她吃掉她吃不完的饭。但是看到碗里的情况后,就愣了一下——
顾鲤把饭吃完了!
常安看了看顾鲤,而对方此时也正看着自己。常安很快回过神来,然后把碗放回顾鲤的面前,眨了眨眼,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后,就又继续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