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骤转,一阵呲刹声过后,黑车纵身一跃,露出前方的景象后才发现,底下其实是百米江河。
司秣瞳孔骤缩,眼前霎时闪过一道白光,彼时轰鸣与滂沱在耳中放大又缩小,他猛打方向盘——
依稀想起,最后是撞上了栏杆,亦或者是坠了江?
总之白烟过后,万物都安静下去。
眼前白茫茫一片,周身像是步入了皑皑白雪般的冰冷,肺腔被水灌满……
心跳检测器如鼓点般起伏,微弱,直到归于一条笔直的直线。
他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嗡鸣,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但也仅仅是这一声,司秣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活着。
起码某一感官还在。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即便上一秒直面死亡,神明的脸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之色。
“还不醒?”
“还是,你在装。”
偏执狰狞的声音传进耳朵,恍惚之间司秣觉得自己看见了黎砚丑恶的嘴脸。
这不是幻觉,他也确实是看到了。
原来,初始听到的那声嗡鸣是轮船的号,感到冰冷是因为黎砚往他身上浇下的一桶冰水……
“司秣,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命的人!”男人声音略微起伏,像是刻意压制着什么:“你他妈根本不识好歹,如今我走上这条路是你逼我。”
直到此时此刻,黎砚依旧有怨气没有发泄。如果这人能识相,当初乖乖跟了他,他也不会生出跟邹晏知较劲,不会被爆出抄袭失去比赛资格,不会被发现吸D,更不会失去常如歆!
可哪有那么多如果,从他走下第一步错棋开始,结局就已注定。
他们都不无辜。
司秣没管他如何发疯,谨慎地观察周围环境。
他被绑在椅子上,没了神力一时半会儿跟普通人无异,只能找机会再行动。
“我们这是在船上?你要逃去哪。”看来他之前猜得没错,黎砚真的有偷渡的打算。
现在外面还没亮,观察不了地形。不过周围已经没了其他货船的停靠驶离声,盲猜他们已经在大海中央。
黎砚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拍拍司秣的脸:“你猜。”
“接下来的时日可就剩你我二人了,玩点什么好呢。”
司秣背后试图挣脱束缚,一面又故作无事的样子,从他的话中揣测信息:“看来你要去的那个国家边境有点远,需要用上几天时间。”
黎砚微微蹙了蹙眉,心中有了警戒,不再向司秣透露什么。虽然他根本不相信司秣能有机会逃走。
“你就非得跟我说这些话么?我不爱听。那我也只好把你的嘴封起来。”
“那样就太没意思了司责编,我们聊聊天~”
司秣嗤笑一声,反问道:“我跟你还有什么可聊的?”
“当然有,”黎砚却摇摇头,在他面前蹲下来,嘴角噙着意欲不明的笑意:“那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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