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天傍晚,正和穆子修一起给小兔兔修窝的穆浅染,收到了两封来自琼州的信。
一封是詹知府,一封是由其转交的郕王府密信。
也正是这封来自郕王府的密信,让穆浅染成功还原了原书中詹家这条隐藏线的剧情。
明白了前世詹家和施家会那么果断投奔郕王的原因。
再想到信的末尾,詹知府特意嘱咐的“若是可以,请勿让家父知晓实情”话语,穆浅染心情又复杂了些。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原书中詹夫子的死必然和朝廷和试图谋反的诸侯脱不了干系,包括看似好心写信的郕王。
毕竟就詹夫子那牛脾气,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琼州百姓苦难的源头。
再回想原书中那一笔带过的“詹夫子逝世后,詹、施两家带着琼州兵粮归顺郕王”寥寥数字,穆浅染就忍不住感慨:
“真是可怜天下孝子心啊……”
正从先生手中接过信的陈君手一顿:……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还不等陈君品出这话的怪异之处,蹲在不远处围观白兔入定的奶娃子便申请加入群聊:
“爹爹~小兔兔晚上睡觉觉会不会冷啊?我可以把我的小被被分兔兔一半——不,就一小块!我就剪一点点儿被被给它,好么?”
说完,小家伙还用软乎乎的小奶音万分惆怅地加了句:“哎~可怜天下主人心啊……”
陈君等人:“……”
对于家里幼崽这般天真可爱善良的提议,慈祥的老父亲自是不会拒绝,穆浅染大力鼓励:
“当然可以啦!虽然你的小被被非常昂贵,但那毕竟是你的被子,你做主就行啦~
反正剪个窟窿后,半夜冷得又不是爹爹。”
“??”
会冷?
小家伙眨了眨眼,一时间觉得自己的主人心好像也没有辣么泛滥了,正想说要不算了,就听自家爹爹用极其温柔、和善的声音道:
“不过冷了也没事,大不了到时候,爹爹去把兔兔的毛剃了给你做个取暖的围脖——对了钟叔,咱家的剃刀放哪里来着?”
“!!!”
被脑海中秃兔模样惊到的奶娃子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一脸惊恐地阻止老父亲寻找剃刀:“不不不,不剪被被,不剃毛毛!”
穆浅染故作疑惑:“确定吗?要不还是剪一下吧,不然兔兔要是冷了怎么办?”
“不冷,兔兔一点都不冷,是吧兔兔?”小家伙说着,一把拎起兔耳朵,上下摇晃了下兔头完成手动点头。
被迫竖起耳朵的兔兔:……
直到穆子修拍着胸脯保证“被”在人在,穆浅染才停止了今日份的逗娃,转而继续和看完信的几人商量对策。
“若是将吉州与琼州的兵力集结起来,可能抵御的了难民?”崔丞问道。
“难。”穆浅染摇头,“如果这些难民,真是因为饥荒而来的手无寸铁的平民,倒还能一战,怕就怕……”
“先生的意思是,这些难民是被人为操控的?”陈君一惊,继而道,“难道真如郕王所说,是朝廷——”
“朝廷顶多就是搅浑水,将祸引至琼州好借机拿捏詹夫子和他那些的门生,
真正在背后操控这些难民的,恐怕是包括郕王在内的几路蠢蠢欲动的诸侯。”
眼下詹元祺和施未平还未反应过来,只以为防着朝廷那边的人就可以了,殊不知,这波完全就是冲着詹夫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