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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穆浅染吩咐飞星让人将詹夫子的字好好裱起来后,两个帝师方才进入了今日的主题。
“今日来,是想与您商量琼州的事宜。”
穆浅染给自己和詹夫子各倒了一杯茶,语气也凝重了起来。
“琼州出什么事了?”
詹夫子神情严肃,脸上亦是浮现了些许担忧。
虽然他平日里对家中后辈十分严厉,但离开的这些时日却也一直默默牵挂着。
不问,也是秉持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原则,可眼下,穆浅染却要与他商量琼州相关之事,能与他一个只懂得教书的先生商量的事情,必然是和詹家有关。
“根据琼州的水土和堤坝检测情况来看,今年若是加水量增加,琼州境内的几个堤坝,怕是的要被冲毁……”
“什么?!”
詹夫子惊得立即起身,“怎么会这样?元祺与未平每年都会投入银钱修筑堤坝,每次朝廷所拨之款到手便只剩一二,可即便如此,他们二人也不曾懈怠……”
“您勿慌。”穆浅染给詹夫子递了一杯茶,缓声道,“琼州的堤坝工程并未有偷工减料,只是……根据我们获得的消息来看,今年恐或有暴雨来袭,
降水量急剧增加后,先前的堤坝怕是阻拦不住,因此,詹知府和施知州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让百姓服徭役,只是……”
后面的话不用说,詹夫子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琼州城的起义军刚撤,这一仗打的是两败俱伤,更别提琼州城还破财消灾,送了那郕王许多粮食,百姓们本就惶惶不安,若是再强行让其服徭役,怕是——
“好在先前的起义军俘虏还有不少,两位大人也不愿白养着,眼下已经让第一批俘虏去修筑堤坝,只是人心方面,不免有些力不从心,
吾想了许久,眼前的困境,怕是只有您能来解了。”
“老夫?”詹夫子一愣。
“是的,只能您来。”穆浅染缓声道,“此次徭役与往年不同,虽紧急,却不可强征,不仅如此,还须保证服徭役的百姓能吃饱穿暖,并在最大的程度上减少百姓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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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琼州的两位大人亦是如此认为,只是眼下,他们急缺一名与官府有关联,且在民间威望极大的‘代言人’。”
而思来想去,詹夫子显然是最这个“代言人”,只是身为人子的詹元祺,显然不愿自家年迈的父亲如此奔波,更担心日后父亲遭人记恨,故而迟迟未来信。
詹元祺不愿说,穆浅染却必须说,除了琼州不能再有伤亡外,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差不多摸透了这个小老头的性格。
在结合原着中詹家和施家的下场,她已然能猜出,书中詹家这个太上皇为后辈留的退路之所以早早退出了历史舞台,怕就是因为主要任务詹文渊为了不牵连琼州城,早早饮鸩自尽了。
若是此事她也跟着瞒,日后这小老头怕是要落下心病,毕竟此事在詹文渊看来,完全不是事情。
这也是穆浅染让詹夫子单独给小家伙授半个月的课,多了一半的时间来授课,也就意味着,即便后面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小家伙不上课,也不影响进度。
更何况还有自己这个移动的无情考核官在,穆子修的课业耽误不了一点。
如此一来,不仅琼州那边的事情能顺利解决,还能通过詹夫子的手,把和两个笔友见面的事情提上日程,不然岂不是白瞎了她之前的安排?
这么想着,穆浅染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詹夫子,“我知晓您向来不惧生死,故,便是心中万分担忧,还是不忍瞒着您。
此信皆为浅染之拙见,先生一观后,若觉得可行,待到了琼州烦请亲手交予詹知府和施知州,若是觉得不妥,烧了即可。”
这话看似是给自己留了退路,可细听便可分辨出其语气中的笃定。
詹夫子接过信,拆开看了起来。
不过片刻,先前还一脸严肃的老者便眉宇舒展,待看完最后一个字,一个“好”字已然冲出了口。
唯一不解的是……
“映华为何要用两种笔迹写信?”
穆浅染笑而不语,只说:“无他,不过是忽然想显摆小子风格迥异的字罢了。”
詹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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