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既有把柄在北境手里,极有可能已经被威胁收买了,或可从此人身上将埋在皇宫甚至燕京的奸细全部揪出来。
裴昭心里有了主意,表面不动声色,做出几分为人母亲的忧伤神色,“若说大皇子能有今天,也多亏了王公公照拂,以后皇后宫里,还望公公多多费心。”
王全一听果然想起了那件杀头大罪,脸色一白,压低了声音,“应该的应该的。”
又道:“如今娘娘已然复位,就没想将大皇子接回身边?这幼子,住在谁宫里,就和谁亲,还是养在自己身边稳妥些。”
裴昭微微一笑,叹了口气:“把大皇子交给皇后是陛下的意思,本宫就算思子心切,也不敢不从。”
说话间两人已经站在椒房殿外,王全也没再多说,一同入了正殿,林清已经备好一桌子早膳,林语轻也在,见了裴昭三人依次行礼,便秉退了下人。
林语轻身为丞相,皇帝病重,所有朝事都压在他一人身上,任务不可谓不重,现下战事又起,还要谨防燕京生变,于是整个人忧思挂在脸上,难掩疲惫焦虑。
此时叫裴昭来,显然是有正事要讲,一落座就开门见山道:“贵妃想必已经知晓,现下北境大举入侵楚唐,燕王已经带人前去抵御,但敌人挑陛下病重时候举兵,显然是有备而来,楚唐情况危机已经到了亡国之境。”
裴昭点头,“丞相要我做什么?”
林语轻直言道:“那北境的间谍显然就在宫中,臣想请贵妃调动暗卫,协助臣将其抓获。”
裴昭闻言心底先是一惊。
刚刚来的路上,她对王全已经有了怀疑,但王全与自己和景炤牵扯颇深,若他暴露了,难免不拉自己一起去死,于私是怕林语轻查到此人身上的。
但转念一想,林语轻定还没有眉目,不然只需调动皇宫侍卫抓人就可,何须暗卫帮忙。
又稍微放下了心,只道:“本宫自当全力助丞相抓到间隙,不知丞相可有什么线索?”
林语轻摇摇头,“还没有,不过陛下病重的时间太过蹊跷,可先从太医院查起。”
裴昭深表赞同,提到曾经高瑾珩就是北境的细作,以医师身份藏在自己身边,林语轻又问了有关高瑾珩熟悉的人,裴昭便将两人王府相识都如实答了,只是隐了其北境皇子的身份,避免自己牵涉太多。
末了答应安排暗卫入太医院探查,一顿早膳匆匆结束,林语轻忙着去处理朝政,留裴昭和林清二人,她请求去看望萧景炤,林清自是允许。
分别月余,幼子看她竟有些眼生,推拒了两下才许安静抱在怀里。
裴昭和他又熟了起来,逗了一会儿,林清突然开口,“莞贵人和贵妃关系真好,这么贵重的香,原来是想着送你,难怪那日非从本宫这多讨了一盒。”
裴昭听着一怔,林清虽派人多照顾冷宫,但自己几乎从未去过,如何知晓谢莞情送香一事,好奇问:“娘娘如何知道,莞贵人的香是赠臣妾了?”
林清微微惊讶,“那是南疆的特殊香料,一旦沾到衣服上,几日散不去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