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银翘听她说话一套一套的,抿抿嘴,再没说话。
二人回到济世堂,虽说没赚回那一千两,但阮老板依旧很欢喜,能攀上靖王比什么都重要。
不出半日,整个流马县城的人都会知道他们济世堂给靖王殿下看过诊了,这名声,比脸上贴金都荣耀。
可沈长梨却心不在焉,与阮老板敷衍了几句,便一头钻进自己的小房间。
从床底下摸出这些许日子攒的银子,沈长梨向阮老板告假,说想回家里看看。阮老板觉得是人之常情,想没想就答应了。
沈长梨脚不沾地出了济世堂,先去集市买了些细粮和肉,又备了些干果蜜脯,扯了几尺花布,雇了头驴,风风火火就回了桃花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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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身短打男装,毡帽压的很低,村民们虽然指指点点,却似乎都没认出她。
来到傻子家住的茅草屋,一抬眼就看到柳姑姑失魂落魄地坐在门槛上,显然是哭过了,两眼通红。
沈长梨赶紧跳下驴子,走到柳姑姑面前,“姑姑,我回来了。”
柳姑姑迷茫地看着她,摇头,“我不认识你。”
沈长梨二话不说,扯着她就回到院内,“姑姑,是我,薇儿……”
她拿下毡帽,又捋了捋头发。
柳姑姑眼睛一亮,随后眼泪就下来了,扯着她就打,“你个小灾星,去了趟县城就没了影,安歌也魂不守舍的,闷在家里几天又跑出去了……”
沈长梨心里也难受,她不能与柳姑姑解释,只得向她保证,“姑姑,你放心,傻子他没事,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你先别哭,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先吃着。我回村的事,切莫对外声张。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外地亲戚。”
柳姑姑醒悟过来,也不打了,只哭着点点头。随后到门外驴子上去拿东西,沈长梨借机进了自己住的小房,里面似乎依旧是她走时的样子。
她急忙到床底下去摸她的盒子,果然,没有。
她站在床上,手摸向房梁。
那里,也没有了小黄鱼。
心一下子乱如麻!
她不敢问柳姑姑,小黄鱼的事,知道人越少越好。
难不成是萧衍得了小黄鱼后,又故意拿傻子威胁她?
她不敢赌。
如今没了小黄鱼,明日晌午她要怎样救傻子?
沈长梨坐在床上烦躁地揉了揉脸子。
回去的路上,沈长梨骑在灰毛驴上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办法,但,她不是自私的人。傻子是因她才被萧衍逮着,即便舍了她自己,也要将傻子救出来。
刚进城,沈长梨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说‘青桃书院’的柳太傅知道靖王暂留流马县城,便将自己埋了十余年的桃花酿启出,要送于靖王,祝贺他得胜归朝。
靖王今日已派人去取,听说明日一早就能将桃花酿运回。明日靖王要在别苑大摆宴席,为将士们庆功。
沈长梨勾了勾唇,瞬间计上心来。
拿定主意后,沈长梨回到济世堂便忙活起来。随后她又寻了个借口跑出去,拿着银子到了城西的铁匠铺。
对那个打了一辈铁的老铁匠,拿出了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图案。沈长梨对他比画解释了许久,总算让老铁匠明白了此物件的构造。
接着,她又逛了成衣铺和胭脂铺,随后才急匆匆赶回济世堂。像往常那样,和颜悦色地应付客人。
浑然没有让阮氏父女起疑。
第二日一早,沈长梨天不亮就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