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钱半两醉醺醺的,一头囊在桌子上。
荆远中将心里一激灵,立马起身去扶。
“二哥,走!我扶你进屋休息会儿!”
“我不!”钱半两死死抓住桌角不放。
“不不不,我不回家。回家要挨揍,我不要挨揍。”
荆远中将深呼一口气,按耐住暴揍醉鬼的冲动,扯着嗓子,在钱半两耳朵旁边大喊:
“我扶你进屋睡会儿,傍晚再去你家!”
“那也不行,屋里热,我不去,我就在这儿睡……槐树……凉快。
嗝!”
说完,打了个酒嗝,便一头嗑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
呼……
荆远中将吹了口额前的碎发。
不跟酒鬼计长短。
认命地进屋搬床去也。
话说,自从便宜女儿回家后,他就特别注意分寸。
以致,三伏天的,长衫长裤穿戴齐整不说,都不敢大大咧咧地在院子里睡了!
真是糟心。
又是特别想剃光头,穿三分裤的一天!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索性将长发剪了,清明时节,烧给父母多好!
呜,不能想,越想头皮越痒。
也不知道,上京城的夏天,与肃城的冬天,哪个更难捱?
心里念头千转,脚下步子不停。
快速将木板床,搬到槐树下放好。
而后,半搀着将人,扶到床上躺起。
至于,给钱半两脱鞋,擦脸,煮醒酒汤?
想屁!
还是收拾碗筷,打扫桌子,洗刷刷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