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友面前,特别话痨,这个毛病,当改。
“今天上午,你大哥二哥已经在分家文书上签字了。
你也知道,这么多年,家里一直勒着裤腰带,供你科举,没攒下什么家底。
家里的老宅子,等我过世了给你。
其他的也就没啥了。
唉……
一想到以前啊,爹心里总有些不舒坦。
你中秀才那年,你哥都20了,方才娶妻。
村里跟你大哥一般大的,谁家不是孩子满地爬了。
你二哥也是,结婚都几年了,也没能怀个孩子,都是因为底子薄,身子亏空得厉害。
为了你,爹啊,真心对不住你大哥二哥啊!”
大概是原主残留的情绪作祟,说到这里,眼里竟不由自主地噙满了泪。
“爹,放心。
您和大哥二哥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
以后,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肯定不会推辞。”
荆远中将抹了把眼睛。
“话也不必说得这么满。
他们要是敢仗着你的势,欺男霸女,为祸乡里,你尽管大义灭亲就是。
现在分家,也有这层意思在,省得他们胡作非为,再拖累了你。
你这好不容易高中进士,当了官,爹还指着你光耀门楣呢。
当然也有另一层意思在,天子脚下,天潢贵胄甚多,这京官啊不好当。
分了家也好,翻过年,你大哥二哥就回老家,省得有心之人,通过算计他们拿捏你。
再者,当官的获罪,牵连全家,甚至宗族的,大有人在。
这个,你应该懂得。”
荆城听得频频点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父亲考虑的很是周全。
但是未免也太周全了些。
“你那什么眼神?
你爹好歹是启过蒙,念过几年私塾的人。
要不是你爷爷治病掏空了家底,你爹我高低也能考个举人。
要不然,你以为你的读书天赋随了谁?”
荆城摸摸鼻子,惭愧地低下了头。
时间久了,都差点忘了,三岁时,还是父亲手把手给他启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