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动佛珠的手指仍然僵着,妄儿,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观澄垂眸继续研读治国策论,两人对坐无言。
翌日。
暗牢之中无法辨别天亮或天黑,只终日亮着一盏豆大的油腻烛灯。
昏昏黄黄。
苏檀只能听牢中的脚步声和人声勉强辨别时辰。
因着大部分罪奴白日要被押着出去干粗活,想来动静最大的时候便是寅时末卯时初。
晨起巡查换班的狱卒走到苏檀的牢房门前,探头朝里面瞥了一眼,五大三粗的那人嘿嘿邪笑:“这娇美人儿是昨夜刚来的?”
苏檀扭头又往墙边缩了缩,双手抱膝垂下头,佯装害怕发抖不已。
另一人说道:“寿康宫那边送来的,太后暂时不许见血有损,七日后咱哥俩儿可以放开手脚好好玩一玩。”
“啧,真馋人。”
“走吧走吧,后头还有那么多间要巡呢!半月前进来的那个宫女勉强还能玩玩儿,走走走……”
约摸过去半刻钟,内牢深处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嚎,狱卒满口喷粪的粗喘淫虐声……
苏檀只觉额角两边的太阳穴嗡嗡作痛,拳头攥紧,恨不能立刻冲出去杀了他们。
天子脚下,皇城内宫,小小狱卒便敢如此行事,可见上位者残暴不仁,肆意碾踏人命,下面的蝇犬也越发为所欲为。
简直从里到外的烂透了!
她愤懑不已,更气自己现下无能为力,流芳楼中的残酷记忆蜂拥而至。
普天之下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经受非人折磨的女子实在太多了。
不知过去多久,一阵拖沓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一声接一声,还有铁锁磨蹭砖地的声音。
苏檀探头朝外望去。
只见一个背脊佝偻的人提着一个大木桶缓缓走来,每到一处牢房前便会停顿片刻,铁勺碰上瓷碗,倒出稀稀拉拉的食物。
是专门放饭的狱奴。
苏檀心头一跳,迅速从地上拿起自己的破碗,挪到木栅栏旁边。
那人逐渐靠近,舀起一勺水米烂菜叶混合物准备倒进她碗中,酸涩味道扑鼻而来。
离得近了,苏檀才勉强看清来人确实是个妇人,粗布烂衣,蓬头垢面。
她并未直愣愣看向来人,而是扫过一眼,倚着木头喃喃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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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蜈蚣,小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