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年,三年。
佛医·孟瑶音恢复神智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
之前,一年能见宁拙数次。渐渐的,两三年,才见一回。
宁拙钻营机关术,废寝忘食。宁责等人劝阻,学堂家老让他全面兼顾,都被他抛之脑后,敷衍伪装——什么能抵得上娘亲的重要?
一天深夜,佛医·孟瑶音现身。
考较一番宁拙的机关术功底后,孟瑶音欣慰地笑了起来:“我儿刻苦钻研,机关术基础扎实无比,修为虽低,却也足以帮助娘亲了。”
“娘,我要怎么做?”宁拙欢喜,连忙询问。
孟瑶音:“娘亲已经死亡,唯有灵性尚存。如今灵性因道伤消弭,只有自己封禁自己,才能维持更多时日。”
“按照常理,你只有炼气前期,踏足修行不久,无法操控金丹级别的人偶。”
“我佛心魔印却能打破这个常规!”
“你运用心印,再借助娘亲在佛医上的改造的机关部件,最后结合娘亲灵性对你的天然亲近,便能勉强操控佛医了。”
孟瑶音传授宁拙操控之法。
宁拙一学便会,眼冒幽芒,能影响佛医行动。
孟瑶音欣慰,最后关照道:“拙儿,娘已经将佛医机关改造,确定不会让它彻底回归仙宫。”
“娘封禁了自己之后,佛医会综合自身禁制,以及娘的灵性行事。它会徘徊在火柿山中,为了维护仙宫,不断斩杀赤焰妖兽。”
“娘不能再自行恢复神智了,需要你在外唤醒。对此,娘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
“娘是飞云国的人,已在封禁之术上进行改良,做好了布置……借助探索火柿山的修士……贩卖上下如意索……一旦需要娘出力,就掺和特殊云丝……”
宁拙仔细聆听,一个字都不敢遗漏。
终了,宁拙反问:“娘,我近日又重看了一遍《熔岩仙宫要略》,不管是大蛇镰,还是你都经过了金炉。那金炉为何能提炼出灵性来?这相关禁制,是否来源于某部经文?我若是得了它,是否能帮助你增回灵性呢?”
孟瑶音微微一笑:“娘早已想过这一节,的确有这种可能。”
“你今后入宫,或许可以尝试一二。”
“不过,灵性归灵性,记忆归记忆。娘的记忆已经丢失了很多,只剩下最关键的一部分残留着。”
“虽是封禁了灵性,但也禁不住道伤对记忆的消磨。”
“拙儿,娘……”
孟瑶音哽咽了一下,声调微微颤抖:“娘,可能以后记不得你了。只凭灵性行事,还望你莫要悲伤!”
宁拙眼眶顿时泛红,声音沙哑,语气坚决:“娘,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你放心,我一定能夺得仙宫,我一定可以救回你!”
孟瑶音伸手,抚摸着宁拙的脸庞,目光中充满了慈爱:“娘当然信你,拙儿,娘何其有幸,有你这样的好孩子。”
“陪伴了你这么多年,娘其实已经满足了。”
“夺取仙宫,并不是重要的事情。”
“娘也不是。”
“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也会有自己的道路……”
宁拙打断:“娘!不要再说了……”
他抱住娘亲,长大之后,罕见地落下泪来。
……
十六岁。
“娘,情况有变了!熔岩仙宫降低标准到炼气期……或许今生今世都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