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捕快连忙起身施礼,答道:“我此番前来,是解释昨晚的误会。君子坦荡荡,这是我家人故意演给赵伯父看的把戏。”
“父母反对我入赘,我只能恳求伯父伯母将女儿许配给我,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娶回霍家。”
一听这话,王玉娥与赵东阳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赵东阳立马抬手扶脑门,往旁边一倒,栽倒在地。
霍捕快眼疾手快,抢先将赵东阳扶起来,放到床上,然后掐人中。
王玉娥大哭起来,推开霍捕快,责骂道:“你和我家八字相冲,几乎要气死我丈夫!”
接着,她从荷包中取出金锁片,砸到霍捕快的胸膛上,大声道:“明日我派家丁去你家取玉佩!你休要再纠缠!”
“赵大贵!快去找李大夫来救命!”
霍捕快心中万分难受,渴望弥补,道:“我骑马更快,我去接大夫过来!”
他跑到院子里,飞身上马,即将离开时,恰好看见赵宣宣奔跑的背影。
赵宣宣听见乱糟糟的动静,从厨房跑出来,去屋里看爹娘。
心中的遗憾翻江倒海,霍捕快骑马离开,在雨中飞奔。
赵大贵紧随其后,驱赶牛车出门,车上的灯笼摇摇晃晃。
——
赵东阳紧紧握着王玉娥的手,双目紧闭,显然是晕死过去了。
王玉娥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赵宣宣又害怕,又惊慌,一边哽咽,一边帮赵东阳掐人中,又抚摸胸口,但都无济于事。
“爹爹!醒一醒!别吓我们!”
“爹爹……”
巨大的无助感,排山倒海而来,不亚于面对天塌下来和山崩地裂的绝境。
霍捕快进城后,敲开李大夫的家门,然后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李大夫拎上马背。
李大夫吓一跳,问:“干什么?你要劫财还是劫色,我两样都没有!”
霍捕快拍马赶路,道:“去救人!”
恰好半路遇见赶牛车的赵大贵,幸好牛车上有灯笼照亮,赵大贵看见骑马的霍捕快和李大夫,连忙调转方向,往回跑。
到达赵地主家的院子,李大夫下马后,一直呕吐。
等他吐完了,霍捕快立马拉他进屋去看赵东阳。
听见李大夫来了,赵东阳缓缓睁开眼,呢喃:“玉佩……玉佩……”
李大夫问:“玉佩是谁?”
王玉娥红着双眼,瞪向霍捕快,又伸手指着他,道:“求你了,快把玉佩还回来吧!否则我丈夫牵肠挂肚,寝食难安。这病怎么办?”
赵宣宣用看仇人的眼神剐一眼霍捕快,提醒道:“娘,你跟他出去说话,别打扰李大夫诊脉。”
面对此情此景,霍捕快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无奈地叹气,擦一下脸上的雨水和汗水,妥协道:“行!我去取玉佩来!”
说完,他深深地看赵宣宣一眼,心中刺痛,脚步沉重,转身离去。
王玉娥默默松一口气,拉赵宣宣去屋檐下,吩咐道:“乖女,你爹这次病得不轻,等到风声传出去,族里那几家贪财的恶人肯定会来咱家捣乱。咱们不能光顾着哭,一定要硬气,绝不能让他们欺负!”
赵宣宣含着热泪,眼神坚定,答应道:“嗯!娘,咱们一条心,不给外人乘虚而入的机会!爹爹肯定也会好起来的。”
深夜,春雨绵绵,湿冷、凄凉,路途漆黑,马蹄踏在水坑里,溅起泥水。
霍捕快今夜已经是第四次在这条路上奔波,蓑衣下,热汗浸湿了他的衣衫,内心的煎熬使他双眼发红。
回到家,母亲对他嘘寒问暖,他却充耳不闻,直接回房取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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