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有些气恼,这人都已经娶妻了,怎么还是没有自知之明?
退一步来说,谢安不能娶她,她也不可能做妾,他执着于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撇开脸,忽视了他受伤的眼神。
太阳已经彻底落山,深山里多的是昼伏夜出的猛兽,夜间不能赶路,他们只能暂时留在山洞里。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谢钰把剩下的伤药丢给谢安,要不要用,是他自己的事情。
柳文茵抬眸去看谢钰,同时还悄悄地戳了戳他的腰,刚还和谢安斗气,怎么一眨眼,又把好东西给他了?
谢钰用下巴蹭了蹭柳文茵的头,“今天你受惊了,先歇一会儿吧。”
他身上有伤,柳文茵不忍心他辛苦,拍了拍自己腿,示意他枕着,“你先休息,下半夜再换我。”
“我身体好,无妨。”
“不行。”
看着他满身的伤,柳文茵都要心疼死了,这会儿她什么都不想考虑,只想让谢钰好好休息。
谢钰在军营里,什么苦都吃过。
行军打仗期间,躺地上睡觉都是常有的事。
有时候刚阖眼,战鼓就突然响起,哪怕再累也得第一时间拿起武器迎敌。
这会儿被柳文茵关心着,心里有感动,也有幸福。
“我真的不累。”
“流了那么多血,必须休息。”柳文茵强迫他躺下休息。
谢钰后背受了伤,只能侧躺着,嗅觉被女子的香气填满,一颗心扑通乱跳,脑子里也冒出无数个旖旎的念头。
抬手轻轻扶着柳文茵的腰,不敢用力,“腿麻了就跟我说。”
“嗯。”
难得有机会照顾谢钰,柳文茵很有成就感,这证明她不是没用的累赘。
长指轻轻扫过谢钰的侧脸,帮他整理碎发,又戳了戳他的脸颊,“真神奇。”
谢钰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道:“以后有机会,我让人教你。”
“嗯,快睡吧。”
空气安静了下来,浅浅的呼吸声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落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谢安没有处理伤口,只是捏着伤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遍遍地自我折磨。
不过短短几月,事情竟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与文茵没多少交集的谢钰,成了她最依赖、最亲近的男人。
荒唐,又无力改变。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