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里的路程对于阿呆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即使没有全力奔行,半个多小时后,他也已经看到了云母城高大的城墙。
云母城地势险要,两旁高山林立,呈半包围状将整座城市簇拥在中央,它就像一只卧倒在山脚的睡狮一样,显得那么沉静,城前宽达二十米的护城河已经收起了吊桥,这种背山面水的城市,拥有着极强的防御力。云母行省和相临的杜鲁行省都是天金帝国的军事重地,在着云母行省的省会旁,驻扎着三万守军,这些守军是云母行省总督的嫡系精锐部队,拥有极强的战斗力。
看着面前这座占地面积极广的城市,阿呆心怀忐忑的停了下来,小时候和丫头在一起的时光,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着。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尼诺小城忍冻挨饿的日子,黎叔的贪婪、伙伴们的冷漠以及丫头的柔弱在他脑海中都是那么的清晰。
“阿呆哥哥,活着,真的好痛苦啊!”
“丫头,给你吃,吃饱了就不痛苦了。”
“阿呆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有对你好吗?快吃馒头吧,吃了馒头就不冷了。我待会儿还要去牵鱼呢。”
丫头看着阿呆憨厚的面容,不禁有些痴了,双手用力,将那半块馒头一分为二,递给阿呆一块。
阿呆咽了口吐沫,道:‘我,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丫头将馒头塞到阿呆手中,道:“我胃口小,吃不了那么多,咱们一起吃。”说着,双手捧着自己的那四分之一块馒头用力的咬了一口。
阿呆哦了一声,狼吞虎咽的将那四分之一块馒头吞咽下去,由于吃的太快,不由得噎住了,“啊,呜。”
丫头看着阿呆憋的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边从地面上前天留下的积雪中抓了一把塞入阿呆口中。
阿呆努力的将积雪化为水,费了半天劲才将嗓子中的干馒头咽了下去,长出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道:“谢谢你啊!”
“阿呆哥,等我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什么叫嫁?”
“嫁,就是我要做你老婆,照顾你一辈子啊!我就当你答应了,不许反悔哦,从现在开始,我丫头就是你阿呆的未婚妻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对我。”
“未婚妻?哦,好吧,那我每天多分你一点馒头吧。”
…………
未婚妻,丫头是自己的未婚妻么?她还记得当初的承诺么?如果她还记得,我该怎么办,如果她不记得了,我又该怎么办?到了云母城外,阿呆不由得有点退缩了,他实在害怕自己在见到丫头后会面临又一次的打击。
良久,阿呆终于下定决心,还是决定进城去看看丫头,只需要躲在暗处看她一眼就足够了。如果她生活的很好,自己就不去打扰她,如果她生活的很痛苦,那自己就救她脱离苦海。想通之后,阿呆顿时觉得豁然开朗,飘身而起,轻松的越过了护城河,来到云母城下。
云母城的防卫非常森严,即使在城外的护城河边也有数队巡逻的士兵。阿呆左右看了看在巡逻士兵快到之前,将斗气下冲,自己的身体宛如炮弹一样冲天而起。平常的时候,他虽然利用斗气飞行,但从来没有飞过太高,此时看着脚下的大地渐渐变小,云母城高大的城墙变成了窄窄的一条,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异样的快感。虽然飞离地面达三百米之多,但阿呆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斗气有衰竭的迹象,轻松的控制着斗气,向云母城中飞去。
夜色已深,云母城中大部分地方已经暗了下来,阿呆心想,丫头应该在云母行省的总督府吧。既然是总督的府邸,那规模一定很大,自己就从占地面积较大的地方找起好了。凭借着惊人的目力,他很快就在云母城靠近后面大山的位置找到一个规模浩大的院子,这个院子背靠山峰,大约有数万平米之广。阿呆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落了下去,朝院子内看去,只见一队队巡逻的士兵不断游弋着,他们手上的兵刃寒光闪烁,虽然只是巡夜,但这些士兵看上去精神抖擞,一看就是久精训练的军队。除了总督府,云母城别的地方怎么会有军队巡逻呢?看来,自己是找对了。
悄悄的落在院落的一座假山中,阿呆利用周围地形掩护着自己的身体,打量着四周。在假山旁是一片小竹林,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清风吹动,竹林沙沙做响,在明月的照耀下,地面上呈现出一片参差婆娑的树影。阿呆穿身进入竹林,他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只得摸索着来到竹林边缘朝总督府内的房舍看去。
大片的房舍几乎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不多的几处有着微弱的光线。阿呆趁着一队巡逻士兵走过,飘身而起落在房舍的屋脊上伏下身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深吸口气,他催动着体内的金身浮动到头部,将自己的听力不断的扩张着。各种嘈乱的声响顿时清晰的传入他耳内,他不断的辨别着这些声音,半晌,从东边一间房屋内传来的声音吸引了阿呆的注意,他控制着自己的听力向那间房移去,房间中是两个人在说话,一男一女,准确的说,他们应该是在调笑。只听那男的说,“蓉蓉,你的皮肤好光滑啊!摸起来真是舒服。”
女子轻哼一声,喘息有些急促的道:“讨厌,你,别摸人家那里拉!哼,我比你那个假妹妹如何啊!”
男子赔笑着道:“当然是强多了,她一个卑贱出身的怎么能和你这千金大小姐相比呢?咱们在一起,你不要总提起她嘛。”
“哼,少跟我面前打马虎眼,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她赶出总督府,我就不嫁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别,别,蓉蓉,你别这样嘛。她毕竟是我奶奶收下的干孙女,从名义上来说,也是我妹妹,而且现在又病了,总不能做的太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