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奴帮着安道全把那浴桶里的药汁加热,忙的热火朝天。而玉尹则在房间中,修了一会儿琴之后,从桌上拿起那本柳永事迹。正要看时,却见从诗集中滑落一页纸张。玉尹一怔,弯腰捡起来,在灯光下扫了两眼。纸张上密密麻麻写了几十个名字,而陈东的名字,也赫然在其中。这使得玉尹顿感疑huò,正要仔细看时,忽听到有人敲门。
“谁啊!”
燕奴擦了擦手,快步上前。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九儿姐,是我,陈东!”
“叔叔怎地这般晚来?”
“小乙可回来了?”
陈东并未回答燕奴的话,只问玉尹是否回来。
玉尹在屋中听到东京,把那名单往书里一塞,起身走出卧室。
这时候,燕奴开了门,却见陈东大步流星进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衣服被小雨湿透,却浑然不觉。一见玉尹,陈东连忙大声问道:“小乙,日间可在学而书社门口捡到一本书?”
“柳永诗集?”
“正是,正是……”
听到玉尹这么说,陈东这才如释重负般,出了一口气。
“可在小乙手中?”
玉尹也不回答,转身进了屋,从桌子上拿起那诗集,复又回来递给陈东,笑呵呵问道:“不过是一本诗集,也当不得什么钱,怎地少阳这般焦急?莫非藏了秘密?”
“啊……哪有,哪有!”
陈东脸sè一变,旋即做出一副淡然之sè道:“不过是借他人之物,故而有些着急,却让小乙见笑。”
说着话,陈东伸手接过那诗集,翻了两页,便看到那张名单,脸sè顿时轻松不少。
玉尹眼神却骤然一凝。
嘴巴张了张,不过最终没有把心里话说出。
反倒是陈东,失而复得之后显得格外轻松,见燕奴正忙里忙外,不禁疑huò问道:“小乙,这是要沐浴吗?”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只不过得了一方子,配了些药,可以加快手臂复原。”
“原来如此……那这位是?”
安道全从房中出来,和陈东打了个照面。不过陈东此时,已认不得安道全,因为而今安道全的模样,和当日天清寺里那醉猫模样完全不同。只不过看玉尹家中突然多了一个人,陈东不禁有些奇怪。因为他知道,玉尹和燕奴,并无其他亲人。
“哦,此家翁老友,前日才来东京,暂时住在我这边。”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妨碍小乙治伤,先告辞了!”
陈东没有觉察到玉尹态度的变化,笑哈哈一拱手,便告辞离去。
待陈东走了,燕奴上前疑huò问道:“小乙哥,怎地今日对陈叔叔的态度如此冷淡?”
“少阳,似加入了什么帮会。”
“啊?”
“他刚才说是来取书,依我看,更像是在意那书中的一页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