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距离汴口,甚至不到一天路程。
也就是说,李观鱼当时去郑州,便是为了接这批财物?
有可能,真的有可能!
怪不得这厮总有使不完的钱两,原来是有女直人在背后为他撑腰。
刚才,李观鱼提到了蔡攸……那么他此来东京的目的,便一下子清晰许多,便是贿赂,收买女直人。那白时中跳出来揽下此事,莫非便是被李观鱼收买过来吗?
玉尹越想,就越是觉得心惊肉跳,不由得冷汗湿了衣衫。
谁又能想到,这李观鱼背后还有如此故事。对了,这厮是李宝的侄儿,莫非……
玉尹的心,顿时沉下来。
“李秀才,你直恁糊涂?
那笔财货并没有交到你手里,便是丢了,也与你无甚关系。
可你隐瞒萧先生,若被他知道,岂有你的好处?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敢隐瞒下来……你,你,你……你可真个是胆大妄为。”
“还请姐姐救我。”
李观鱼声音发颤,显然是怕极了。
冯筝沉默许久,轻声道:“这件事,咱真帮不得你。
不过,咱有条门路,你不妨试一试。”
“请姐姐指点迷津。”
“此次四……斡啜殿下也来了,听说萧先生对斡啜殿下颇为看重。你若是能请得斡啜殿下为你求情,说不得能得萧先生原谅。不过,这笔财物毕竟是一百三十万贯,萧先生就算饶了你xìng命,也会有所责罚……对了,我还听说,斡啜殿下好女sè。你家里不是有个娇滴滴的小娇娘,若是能伺候好了,便可以安然躲过。”
李观鱼,沉默了。
玉尹偷偷探出头,查看这大殿中的情况。
便看到李观鱼表情复杂,似乎有些犹豫……
“姐姐,便无他法了吗?”
“你要我一下子想出办法,还真有些难。
我能与你说的,便是这些……若真个舍不得你家那小娇娘,我恐怕也保不得你xìng命。总之,我会设法为你创造出条件来,但如何选择,我也不好说,你自己决定。”
李观鱼脸sèyīn郁,一言不发。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找那唐吉作甚?”
“啊?”
“你休要瞒我,唐吉昨晚返回东京,你便立刻去他府上拜访。
而今萧先生率使团前来,有诸多要务,你切莫要节外生枝才是,免得坏了大局。”
“我……”
李观鱼犹豫一下,轻声道:“不瞒姐姐,这件事非我所愿,乃是家叔父所托。”
“小关索吗?”
“正是!”
在冯筝面前,李观鱼表现的维维是诺,看上去颇为慌张。
他轻声道:“家叔父和那个玉小乙之间,恩怨颇深……只是玉屠夫而今声名鹊起,已不比从前。加之他背后有陈希真撑腰,令家叔父在御拳馆中,颜面尽失。
唉,家叔父如今因为玉屠夫的事情,真个是声望大不如从前。
所以他才要我和唐吉联络,想办法把那玉屠夫解决掉……唐吉,似乎也有些赞同。”
玉尹心里,又是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