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知仔细听董竹衣所说的,果真听到隔壁客房中有声音。
路边客栈的客房隔音都很好,可是即便如此,依旧能够听到隔壁客房的声音,可想而知原本的声音有多大。
“有人在喊救命?”
李少知原本昏昏欲睡,顿时便没有了睡意,再回过神来,董竹衣已然没了踪影,想着她就算没有太强的武功,可脚底下的轻功也不弱,便没有从竹椅上起身的打算。
“哥,你不去帮竹衣姐姐吗?好想要打起来了。”冼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李少知的身边。
“这号称背后有江南凌云阁的客栈没有动向啊?”
冼羽顿时面露鄙夷,心想:我怎会有这样的兄长?自家媳妇也不知道心痛,恨自己手不能握刀,要不然此刻已经一刀斩了那门外长廊与嫂嫂起冲突的壮汉。
过了一会,外头貌似没有了动静,李少知这会才提起他那把锦绣唐刀向门外走去,只见一名壮汉瘫倒在地,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伤痕,李少知也看不出,但想必又是拿出窍穴被董竹衣银针把控吧。
那路边客栈店家貌似没有要参与的打算,大客栈,斗殴这种事情自然是处理得得心应手,早早便已经去淮州城中请官家去了,从不惹祸上身,据说这也是那位凌云阁少阁主所订得规矩。
“朋友,这样不太好吧?”客房中传来一名女子得声音。
“本姑娘行走江湖,什么时候看过别人得脸色,你若不把人交出来,当心我破门而入。”董竹衣冰冷的回话。房中人貌似也不想惹是生非,便打开了房门让董竹衣进去。
李少知何许人也,这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妙,刀鞘飞出,洞穿十分厚重的墙壁,客房内发出一声惨叫。
随后刀光闪过,墙体炸裂。
客房中白衣董竹衣俯视着数人,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头颅被黑红刀鞘洞穿,一命呜呼。
“哟,这是想以多欺少啊?”李少知收回刀鞘,握在手中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观江台处站立着一名婀娜黑衣女子,腰间缠着软剑,客房中数人也都配剑,不去看躺在地上已经去见阎王的同僚,人人手握剑柄,如临大敌。
客房角落处躲在一名少女,模样八九岁,想必刚才的救命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太阳已经消失,夜幕降临,这使得客房更加昏暗,接着皎洁月光依旧能瞧的清那持刀的红衣男子与门口处的冰冷白衣美人。
“江湖恩怨江湖了,其他事件官家找,你们这欺负一个小女孩,也不知道是那条道上的规矩。”
李少知收刀回鞘,目光凌厉的望向观江台那位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的黑衣女子。
“我等家务事,还望少侠切勿多管闲事。”黑衣女子转过身来,手也似乎要在顷刻间拔出腰间软剑。
现在的事情已经出乎她的意料,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若不是门主有令路途不要惊动官府的人,此刻她早就出手,斩了这两人。
但目前这情况,貌似淮州城中官府的人已经出动,若不能速度解决这里的事情,那么事件会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李少知邪魅一笑刀:“你都喊我少侠了,那不得做点侠义之事?否则怎能对得起侠这个字啊。”
黑衣女子面色阴冷,面露杀机,咬着牙从嘴缝里蹦出一个字‘杀’。
房中数人长剑立刻出窍,似要结成剑阵,李少知把董竹衣往后拉了拉道:“拿着路引,等着淮州城的人来,然后这里的事,就交给我解决吧。”
董竹衣点了点头,李少知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道:“好久没杀人了!”
随即眼神一变,原本似富贵人家,温文尔雅,一副纨绔形象的李少知瞬间眼神冰冷,视眼前数人如死物,杀气四起,黑衣女子暗道不妙。
果真,官府人马很快就来到了客栈,董竹衣一袭白衣站立于榕树下,望着风尘仆仆而来的官府人马。直接甩出路引文书,冰冷道:“我等行事,尔等退开。”
领头的衙役看了眼路引,与周围几人面面相觑,这身份,恐怕就算是淮州州牧大人见了这身份也得如他这般坐立不安。
正当犹豫不决时,一道声音响起:“你们先回去吧,此事我来处理。”
董竹衣望着那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的人,不曾想居然是一名锦衣卫?而从佩刀可看出,这人是锦衣卫最大的头头。
董竹衣多多少少也了解些,很快就明白了此人的身份,但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她从那衙役手中夺过路引,便回了客栈。
见白衣女子竟然安然无恙的回了客栈,那女店家疑惑,但看样子这场杀人事件,好像是什么大人物的行动,这种事情她见多了,便没有再言语。
李少知已经把那名八九岁的少女带回董竹衣的房间,房中,少女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李少知挥刀杀人毫不留情,此刻那把刚饮过血的刀就挎在那人的腰间,这不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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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羽裹着厚重的被子盘坐在地上,盯着这个好看的小姑娘,但就是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会害怕得紧。
董竹衣走进房来,立刻喝退了在少女眼中如恶魔般的李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