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预防针打得我整个人都慌了,拼了命想清醒过来。
“他果然能听到我们说话。”“皮先生”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孙梦临,你还在犹豫什么?不把他的精神力削弱下来了,移轴是不可能成功的!”
孙梦临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他才吐出三个字:“接过来。”
几乎就是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我感觉脑中一阵刺痛,它是如此的尖锐,比身体传来的剧痛还要难以忍受,偏偏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连痛呼出声都做不到,那针扎一般的锐痛好比一个无限膨胀的气团但又无法宣泄出去,只能困兽犹斗在我脑子里横冲直撞仿佛要将它搅烂。
最后我感觉我的意识就像一块硬梆梆的石头,明明存在却麻木地根本无法动弹。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孙梦临突然开口,“再刺激下去,我怕他会彻底傻掉。”
锐痛终于撤去,我的意识也跟突然断了电一样瞬间消融了开来。
等它再次降临,我茫然地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耳边也没有哪怕一点声音,仿佛五感已经彻底消失。
我有点慌,下意识坐起身,顷刻间我眼前一片雪亮,然后一张脸凑了过来,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打开了灯。
“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那人有些担忧地问道,我盯着他看了又看,脑子里终于隐约生出一个念头,他好像是封移。
我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却又难以组织言语,就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跟在做梦一样,不管是身体还是意识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唉。”他叹了口气,扶着我重新躺下,顺手帮我掖了掖被子,“再睡一会儿吧,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我正要闭上眼睛,房间的大门冷不丁被人推开了。
一大群人涌了进来,他们被身上的防护服裹得严严实实,脸上的护目镜在灯光下泛着寒光,我既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也分辨不出他们的身形,直到为首那人笑盈盈地开口:“哟,自己醒了,看来咱们的叫醒服务算是白准备了。”
“皮先生”朝手下的人挥了挥手,立马过来四个人,两两一组将我和封移拖到了门外。
我感觉我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大脑也跟一台残破的机器一样根本运转不起来,只有封移在拼命挣扎:“他已经被你们折腾得神志不清,你们还想干什么?!”
“你应该担心一下自己,如果这一次能移轴成功,你这条小命可就没有再留着的必要了。”
说着他又是一挥手,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他们想对封移不利?”这个念头一起,我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这个所谓的移轴实验好像是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进行的,之前姓皮的说它之所以会失败是我的精神力比较强……”
虽然我的思绪依旧模糊又迟钝,但它已然捕捉到了最为关键的那一点:“如果我和上次一样能保持清醒,实验就会再次失败,封移也就不会死。”
我在心里打定主意,任凭他们把我推进之前的房间。
大门关闭的一瞬间,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准备就绪,实验开始,三、二、一……”
这一次是封移将我扑倒在地,可惜这仍是徒劳,剧烈的冲击毫无阻拦地涌了过来,我们再一次被撞飞在了墙上。剧痛翻涌而上,我眼前一阵明一阵暗,脑子却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失去意识。”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