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她一回村,王大嫂就有意的在路上偶遇她,说些扎耳的话。
无非是咒骂她们丧良心,有钱连老娘的棺材板都不买,逢年过节也不说给她烧点纸,更不会拉拔这些穷亲戚。
听多了,冯英都能倒背如流,这些年,她在省城开阔眼界。
早就不是当初胆小柔弱,让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王大嫂说完后,她淡淡的说道:“当初,王老太底子都让你们掏空了,我男人啥也没得,凭什么给她养老送终?
你还知道那只是侄子,而不是儿子啊,他娶不娶媳妇儿?关我屁事,又不是绝我二房的门户。
我女儿有出息,考上大学了,以后找个上门女婿,生的都跟我家姓。
儿子不儿子的,也没这么重要,你倒是有儿子啊,养的起你吗?”
王大嫂当初拿她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为由,贬低她好几年。
这口气,她一直记着呢,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也到她看王大嫂笑话的时候。
男人男人不行,儿子儿子没出息,还不如她闺女呢!
王大嫂看她牙尖嘴利,气不过,一脚给王庆踢过去,指桑骂槐地说道:“那是你老王家的,你不会说两句吗?种都快断你手里了。”
王庆缩了下脖子,完全不敢吭声,冯英懒得跟他掰扯,挎着篮子走了。
王大嫂揪着王庆的耳朵,“王庆,你就不是个男人,你看冯英过的什么日子?我过的什么日子,你还不如你弟!”
以前王老太在,王岩就是个老黄牛,给她家打工的。
现在地位反转,王岩成大老板了,家里起了青砖大瓦房,还有这么大一个养殖场。
雇佣了好几个村里的人打理,一个月七八十块,可把她羡慕坏了。
心里更多的是后悔,当年不该断绝关系的,都怪那死老太婆。
死了还不让她好过,早知道买什么棺材,丢她去乱葬岗得了。
王庆在那哎呦哎呦叫疼,王大嫂越掐越重,两人在路上打起来了。
不少人坐着吃瓜,“你说这老王家的图什么?老三这么有出息,她还阴阳怪气的歌,谁听得下去?”
“要是我,早两大嘴巴子给她扇上去了,给她脸了,两口子一样,懒得烧蛇吃,也不说出去打工。
你看村里,谁家条件都越来越好,就他家,住的还是十多年前的房子。
那墙缝都开裂了,也不怕一场雪下来给他压垮,到时候人都得埋里面。”
“还有他家那几个儿子,偷鸡摸狗的,早晚也要吃牢饭,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觉得占到便宜了。”
“哎呦,就他家这两个眼皮子浅的,能教出什么好儿子,你瞧着吧,说不准还偷上自家的,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的。”
“不说要离婚吗?怎么没离成?”
“你以为她不想离啊!她娘家来闹过几次,但王庆是个泼皮无赖呀加上有儿子,法院不判,就这么拖着了。
她也不是个安分的,我好几次看她钻那光棍的屋子,过了一两个小时出来。
满脸娇媚,都是过来人,谁不知道她在屋里做了什么,老脸都丢光了。”
听到这炸裂的消息,其他人看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真的假的?什么时候钻的?怎么没风声?
我都没看到,是不是村尾那老毛家?四十岁还没娶上媳妇,不说根子不行吗?她能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