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杨昭英只能服软,“三妹,有劳你了。刚才是大哥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我敢吗?”古月兰说着,坐回去继续给他拆纱布,“你的身体不仅是你的,还是娘的。她十月怀胎生下你,不是要让你糟蹋自己身体的。”
杨昭英安静的听着,不敢顶嘴。
等她上好药,包扎好,杨昭英才弱弱的道:“今年的雪早下了半个月,北戎人一定会南下劫掠。西北边境太长了,爹和四位将军叔伯怕是忙不过来。”
古月兰抿着唇,“那也不能不顾及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只是个人的,但西北的老百姓却是千千万,我能看着北戎人入境虐杀他们吗?”杨昭英看着她,希望她能理解他。
“你先听医嘱,其他的之后再说。”古月兰看向凌帆,“大哥刚醒过来,饮食要清淡,药方先不改。”
凌帆点点头,便看着她去了另一边,给伍仁施针。
木军医几人都很好奇,她是如何让伍仁僵直了半边身子的,于是都围了上去。
她施针后,刘军医因为担心外甥的身体,小声问:“古大夫,这不是你之前扎的穴位吗?”
“是。”古月兰解释,“当时我扎他的时候,捻了一下针,原本的穴位就移位了,这就是导致他半边身子僵直的原因。”
“意思是,只要把移位的穴位归位,他就活动自如了?”凌帆问。
“是。”古月兰还未捻针,看着凌帆道:“要不你来试试?”
凌帆跃跃欲试,眼中带着兴奋,“可以吗?”
“可以。”古月兰让开位置。
伍仁一脸郁闷,小声呢喃:“你们都不问一下我愿不愿意吗?”
靠近他的刘军医听见了,低声道:“你就别说话了。”
伍仁:“……”
而后,凌帆开始捻针。
伍仁以为跟扎针一样无知无觉,谁知,疼痛感令他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且持续的时间有点长。
另一边,杨昭英看向方元善,“你是三妹的相公?”
“是。”方元善坐在椅子上,“大哥想问什么?”
杨昭英想了想,才轻声道:“老二来信跟我说,三妹是个有趣的人,医术好,厨艺好,待人好……总之,老二的话里,三妹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我大老二五岁。我十岁跟着父亲到了边境,他一直和娘在京城生活,我们很少见面,却经常通信。
老二七岁成了太子表弟的伴读,几乎和他同吃同睡,陛下和皇后娘娘待他也极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杨昭英看着他,自问自答:“意味着想接触巴结老二的人不计其数,但能得他夸赞和认同的人,我记得只有一位崔尚书家的公子,再来便是三妹。”
方元善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大哥以为我们故意接近二哥?”
“认下三妹是父亲的决定,但是,你们不该利用老二。”杨昭英的眼神很冷,“岭南府舞弊一案,陛下早就得了消息,只是没有找到证据。卫伯父到岭南做巡抚,就是为了这事,你们不该把老二拉下水。
你知道这件事牵扯了多少人吗?若是那些人知道老二也参与了,他们不会放过老二的!这些你们都想过吗?
还是说,你们心里只想着如何搬倒韦家,如何过上好日子?根本不顾他人死活?
老二他从小锦衣玉食,太子表弟宠他,陛下和娘娘也把他当半子,他本可以无忧无虑过一生,可你们却把他拉入了泥沼中!”
方元善抿着唇,深吸了一口气,“这话你可以和我说,但千万不要跟阿月说!她是真心把你们当家人。”
二人彼此对视,眼中似有火花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