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薰目光落在那辆车里,一脸心疼叮嘱着:“东岳哥,一路顺风!”
赵东岳落下车玻璃,叮嘱蔡秀云:“妈,一定要保护好她,这是我对余硕的承诺。”
一辆南去的列车上,余硕买的是硬座。
当地有座县城叫陵县,他在县城一家饭店做服务员,干了一个月就辞职了。
饭店里的活很累很琐碎,除了招待客人,就是打扫卫生,刷盘子洗碗。
余硕之所以选这份工作,主要是饭店里管吃住。
虽然大部分吃的是客人吃剩的菜,但不用他花钱,要不然买吃的,也存不下钱。
这家饭店,老板和老板娘很会算计,一般客人吃剩下的饭菜,干净点的都会收起来他们也吃。
吃好吃孬无所谓,余硕急需要去深城的路费。
他住的地方是老板家放东西的杂物间,晚上睡觉的时候,必须挪开脚下东西脚才能落下,走进里面那张一米宽的床很费劲。
但有床总比没有好,在黑煤窑他睡得是地铺,在小路家睡得是板床,这里已经够好的了。
最让余硕感动的是,老板娘给了他一床崭新的被子,晚上睡觉一点也不冷。
一个月下来,老板付了他三百块钱工资。
领导工资余硕和老板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老板答应他找到新员工就放他离开,余硕认为这很合理。
第三天的时候,有个女的来店里找活干,余硕热情的把她介绍给了老板后他就离开了。
货车上,火车硬座不比软座,胖人和瘦人挤在一起。
瘦的缩缩身子,胖的则是两条腿肆无忌惮的伸开,好像余硕旁边的胖子,像买的是一个半人的票一样。
从上车胖子就不停的变换坐着的姿势,那种肆意妄为的动作让余硕很反感。
他尽可能地离他远点。
“我钱没了!”
车厢里响起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小姑娘“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那可是我娘救命的钱,没了医院要把我我娘赶出来,我娘就得死。”
小姑娘二十岁左右,扎了两个麻花辫,瘦瘦的,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旁边有个老大爷安稳了小姑娘几句,她的哭声小了些但还是满眼的着急。
老大爷终于忍不住了,站出来:“谁这么缺德?连人家救命的钱也偷?”
老大爷这句话起到了蝴蝶效益,车厢里的人七嘴八舌起来。
“就是,这人缺德带冒烟,生个孩子没屁眼。
“车上有贼,车路局也不管管?”
“不行,今天必须找到这个人,帮姑娘要回偷走的钱。”
“……”
车上七嘴八舌,余硕身边的胖子坐不住了,站起来要去帮忙小姑娘找钱。
位置空了一大块,余硕松了口气:总算是轻松点了。
但还没等他舒服两秒,胖子低头看着他:“是男人吧?”
余硕上下看了眼自己:还用问吗?
这特征不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男人就起来帮忙抓小偷。”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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