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愿意伸出援手,胡东平内心深感欣慰。然当今社会,比周啸里更加不幸之人比比皆是。若儿子甘愿做滥好人,胡东平则坚决反对。
“父亲,您认为我会成为无脑相助之人?”
胡里微微一笑,说道:“周啸里师门与我师父颇有渊源,皆为江湖同道。既已相遇,必当倾力相助,至于他人,我又何必在意其生死?”
胡里所言属实,李善元初入江湖之时,确实曾与周家先祖有所交集。否则,胡里亦不会从师父口中得知关于周氏一族的往事。
“好,届时让母子二人居于我们府邸。倘若他确有才能,我绝不吝啬!”
闻言,胡东平释怀。随即从怀中掏出三张珍贵符咒,递予胡里,说道:“我备下三张百万符咒,任你使用。其余财富已存入密室,欲取时告知我即可。”
世人普遍认为,儿子挥霍老子财富理所应当,但极少有父亲愿意消耗儿子的积蓄。胡东平同样如此,他同意唐文远转移财富,仅因担心胡里胡乱花费。
“百万符咒足矣……”
胡里轻摇首,仅取一符,余下二符推还,说道:“父亲,请将百万符咒留作收购古玩之用。另一百万符咒购置坐骑,视为儿子敬献之心!”
前次前往河北采药,父亲几近耗尽所有。然而,他未曾发出半句怨言,使胡里深刻体会到父爱的深厚!
“好,吾将更换坐骑!”胡东平感受到儿子的孝心,欣然点头允诺。
在古玩世界中,家族传承与个人成长交织,友情与忠诚并存,他们共同面对未知的挑战,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父亲,依您见识,那座古墓究竟是何时代的遗迹?”
周啸里的纷争落幕之后,胡里将思绪转向了那座古老墓穴的秘密,心中揣测着墓主的身份和千年前那段尘封往事,好奇心如火苗般熊熊燃烧。
“砖砌之墓,多源于唐末宋初两纪,彼时人族在地上开辟一方天地,仿效世间屋宇,构筑亡者之所,再以黄土深深掩埋……”
自踏入古玩界起,胡东平便浸淫于诸朝历史与社稷风貌,借由儿子口中所述,他几乎能推断出那墓穴的年岁。
“然而,唐代天子多长眠于陕西大地,河北之地,在宋代乃幽州疆域,大宋帝国于此势力微弱,未曾有帝王葬身于此,此墓格局,实为奇异!”
胡东平未曾亲临其境,只凭儿子口述,亦难断定墓主真容,尤其那以帝王之仪造就的陵寝,更令他心头疑云密布。
“父亲,河北往昔应为安史之乱根基所在,安禄山曾登帝位,难道此为其寝陵?”
胡里反复思索,脑海中的线索交织,似乎在唐宋之际,唯有安禄山、史思明之辈曾在河北执掌皇权。
胡东平摇头否决,“绝无可能,安禄山终遭亲子弑杀,彼时战局败北,人心离散,仅在榻下掘坑草草掩埋,后世更是将其尸首鞭笞……”
对于那段烽火岁月,胡东平胸有成竹。安禄山罹患目疾,自起兵之日始,双目逐渐黯淡,直至完全失明,性情愈发暴虐。稍有不满,便对侍从施以重刑,稍有过错,即行诛杀。宦官严庄、内侍李猪儿,日夜相伴,屡遭责打,积怨颇深。
而深受安禄山宠爱的段氏,育有一子名曰庆恩,亦深得欢心,欲立其取代庆绪,安庆绪心中忐忑,恐遭废黜。
于是,严庄联合安庆绪与李猪儿,趁夜幕降临,将安禄山暗杀,匆匆埋于床底,彼时他们正面临唐军铁骑包围,绝无可能为安禄山营建陵寝。
沉吟片刻,胡东平续言:“你所得巨刀,确为唐末遗物,似有人曾挥舞,稍待,吾回旧居查阅典籍!”
古玩收藏,注重渊源清晰,胡东平未必知晓所有历史英豪,然对于曾经出现在历史舞台之物品,他心中留有印象。
“能驾驭此等神兵者,定为旷世勇将吧?”见父亲匆忙离去搜寻史料,胡里轻叹一声,目光再次落于桌案上的木质宝盒。
此盒中,一件破损道袍之上,刻有字迹,故而胡里未敢轻易触碰,今番从父处未能获解,唯有寄望于这神秘道袍,揭开一切谜团……
思索片刻,胡里轻轻提起紧握偃月刀的毛头,将其抛至屋外,低声道:“去玩耍吧,半个时辰内不许踏入此门半步!”
“吱……吱吱!”毛头直立,双爪挥动,仿佛在抗议胡里的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