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
时间来到凌晨三点。
生挺了半宿的王浩,总算苦尽甘来,等来了门外的改变。
改变,非常明显。
之前诡物的移动,一直是由左至右,呈单方向通过左廊。
可在三点钟后。
移动方向,突然间变了。
或者说——
逆转。
就见走廊里的一件件诡物魅影,猝然调转了身躯,沿着来时的方向,僵硬返回。
比起来时的‘和谐’。
这时诡物上附着的诡异们,仿佛莫名其妙地有了火气,开始推搡争斗。实力弱小的远远躲开,几乎贴着两侧的墙壁向前移动,生怕被波及到;实力不俗的贸然不动,不躲不闪,一旦跟其它诡物磕碰或者接触,依附其上的诡异立即近身缠斗,你咬我一口,我抓挠你一把,丝毫不示弱。
由于它呈现虚影的形态,很快就被撞散,并且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缭绕的一蓬蓬黑烟,再难分辨出彼此,走廊里只隐约看见乱作一团的各种诡物。
板凳倒地的巨响。
恍如眼珠的玻璃球滚动。
一截惨白的指骨激射。
一件红嫁衣缠上了剪刀。
一本画册书页乱翻。
桃木梳撞上了染血的枕头。
半截香烟抛来抛去。
……
这种混乱的场面,足够惊世骇俗,自然也嘈杂无比。
呜咽、大笑。
咆哮、嘶吼。
乒乓撞击、厉声尖啸。
浪叫……
各种动静掺混在一起,时高时低,时粗时细,时远时近,真令人头皮发麻,哪怕隔着一扇隔音的木门,哪怕腾出双手捂住了耳朵,也觉得耳膜撕裂,眉头急跳,恨不得立即找上一根筷子,一下将自已捅聋,好图个耳边清静。
王浩整个人看傻了。
也听傻了。
他真没想到,房间外的改变能这般颠覆,前后简直判若云泥。
如此种种,让他想起初来邮局时,在午夜听到的各种怪声。那时王浩被李扒皮PUA得心力交瘁,以至于早早沉睡过去,避开了后半夜的吵闹,算是躲过了一劫。
想想其他人。
第二天的他们,几乎个个顶着黑眼圈,当时还觉得滑稽可笑。现在回想起来,总算明白其中的原因。
话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