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孤独无助过,就连宋家小时候被赶出家门,晕倒在街边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无助过,她怕,她怕他就这样睡着再也不醒来,再也不用那温煦的笑容面对她,再也不会用他温暖怀抱拥抱她,她怕……
“安然……”孟泽坤颤抖着在她面前轻轻蹲下,苦涩的叫着她的名字。
以前,他总厌烦她掩饰自己的情绪,就是不高兴的时候也会笑,可现在她哭了,哭的那么撕心裂肺,哭的仿佛要将他的心撕碎一般。
“滚,孟泽坤,你给我滚,我恨你,我恨你。”一听到孟泽坤的声音,安然猛地抬头冲他嘶吼起来,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安然无恙的男人,眼中染上了疯狂。
要不是他,明锐也不会静静的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以前他背叛她,她不想恨,可此刻,她恨了,恨不得要杀了他,恨不得将拆皮扒骨。
他为什么的要纠缠着她不放?他为什么非要破坏她的人生?
孟泽坤望着她那双盛满恨意的眼睛,嘴唇颤了颤却始终说不出话,她眼中恨意是那么明显,那么浓烈,浓烈到让他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
他以为,在自己背叛了她之后她就是恨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么多事情,可此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恨,那恨,不用她做什么,就已经给他的心上了绞刑,已经被千刀万剐。
缓缓站起身,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能做的大概也就是顺着她的意‘滚’吧?
可是,他刚刚站直身体,一道铁锤般的拳头就猛地砸在了他的脸上,直把他的身体一个趔趄再次摔倒在地。
孟泽坤平静的擦掉嘴角的血痕,慢慢抬头就看到一个满脸狰狞的男人。
“你明明看到那辆汽车冲过来,为什么还要纠缠着她不放?你是存心想害死她吗?”颢然愤怒的指着孟泽坤的鼻子,怒声斥骂着。
刚才他到后台没有找到安然,问了才知道两人已经走了,迅速赶出来就看到两人朝这边走来身影,于是再次快步跟来,却没想到看到的孟泽坤紧拉着她不放的那一幕。
他愤怒,愤怒这个男人既然背弃了她,又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我就是想让她死,怎么?你心疼啊。”盯着颢然被愤怒烧红了的眼睛,孟泽坤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冷笑着说道。
安然就是靠这个男人在背后百般阻挠他的事业,要说恨,他对这个男人同样不少。
听到孟泽坤的话,颢然再也忍无可忍,一挥拳就猛地砸中他的鼻梁,把孟泽坤砸的倒退两步的同时,也让鲜红的血液从他的两个鼻孔中流了出来。
他竟然敢说让安然死,简直不可饶恕。
紧追着颢然而来的闵思捷刚赶到这里,就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当下忍不住轻轻缩了缩眉,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快步来到抱着明锐不停流泪的的安然身边,蹲在地上伸出两指搭上明锐的手腕。
而正赶到这边的明覃宁,一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明锐心中一惊,也不管那两个正在厮打的男人,掏出手机直接叫救护车,一切做完之后,这才蹲下身来,望着一脸泪痕的安然,再看看一脸专注的将手的搭在明锐手腕上的闵思捷,脸上一片沉重不带半丝笑容,深沉冷酷的样子往日纨绔子弟的形象大相径庭,就仿佛一日之间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边气氛凝重,一片寂静,那边却嘶吼连天,拳脚相加。
“她拼了命的帮你孟氏起死回生,为你去学习不喜欢的经济学,又为你那狗屁的虚荣心再放弃学有所成的经济学去学那狗屁音乐,为节省你的开支,自己开广告公司免费为你做广告,为你孟氏可以顺利打入国际,她背后找银行做你的后盾,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居然让他死?你良心被狗吃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让你孟家断子绝孙?”颢然每说一句就走孟泽坤一拳,孟泽坤同样也不甘示弱不停抵挡,但却怎么也抵不过处在爆发边缘的颢然,没有一会儿的时间,孟泽坤便已经鼻青脸肿,满脸鲜血。
可这却依然也不能解颢然心头之恨,要是早知道这是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他不该看在安然的面子上一直对他手下留情。
“够了,你撒谎也撒圆点,孟氏是靠我自己的双手打下来的,她宋安然什么都没有做过,她就只会报复我,只会背后使绊子,处心积虑的要把我踢出t市。她帮我?你骗傻子呢?”孟泽坤被他怒吼出的话震的脑袋嗡嗡直响,心中惊诧的同时,也不停反驳着的颢然话。
他不相信,宋安然从一开始就只知道学习吃喝玩乐,什么时候帮她做过这些事情?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呵呵,孟泽坤,你还真是够蠢的,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小聪明就能在三年之内让孟氏扭亏为盈?你以为凭你那小小的孟氏能闯入全国五百强?你以为就凭你不入流的孟氏能打入t市?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安然一心要成为你的妻子,让我帮你,你以为你会有人模狗样的今天?
她要想报复你,别说是把你踢出t市,就是她要把你打回原形,只要她一开口,我立马就能把你踢回娘胎。可惜她什么都没说,就算你背叛了她,她也念着当年你好歹曾经救过她一命的分上让我放过你。好啊,我放过你,但我不会再帮你,所以我把原来提供给你的帮助全部撤了回来,我只是撤回了我的帮助而已,结果呢,你落到什么下场?就像你现在这样,处处碰壁。其实离了她的帮助,你什么都不是。”颢然这次没有在挥拳相向,只是紧握着因为打人而发麻的手,嘲讽的看着因自己的话而震惊不停后退的孟泽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