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计不出来的。”
男人细声细语,一张一合的薄唇,却始终紧贴着佑姬的。
他们两人的唇是同样的冰冷。
就仿佛冰天雪地里两只刺猬妄图依偎取暖,可终究只是徒劳,反而会伤到对方。
程承搂着佑姬的腰身,俯首含住她的耳垂。
胯,带着轻佻意味,贴近佑姬的腰下。
甚至,隔着布料,缓慢撞击。
大掌不知怜惜地掐着佑姬的纤腰,他含笑,“君佑姬,你有没有觉得,咱俩特别像?都是聪明人,都不合群,都愿意永远沉沦在黑暗里。所以,咱俩在一起,真的合适呢。”
冰雪般的少女,即便被亵。渎,可姿态仍旧清冷高贵。
清冷高贵到不近人情。
宽袖中滑出一柄古朴匕首,毫不犹豫地抵上程承的心口。
刃尖刺进皮肉,距离心脏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她歪头冷笑,“程承,如果我用你的性命,要挟你的部下,你猜,他们会不会放我走?”
“性命?”男人伸手,怜惜地抚上她的面颊,“你以为,我在乎性命吗?你若要,我这颗心给你就是。总归,咱们今夜,都会葬于此地。”
说着,另一只手竟握住君佑姬的细腕,迫着她,把匕首越发往他的心脏处推去。
君佑姬面色微微变了。
心头,弥漫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儿。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已非昔日那个虽轻薄轻佻,却鲜活动人的少年。
他高大英俊,出身名门,手握权势,可眼底,却总透着股看轻世间的厌恶。
她不明白这些年来,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因为她吗?
当年初遇的场景,无端浮上眼前。
夕阳西下,明德书院,只有丁点大的小姑娘,害羞地吻了一下少年的面颊。
学堂的窗外有百年榕树,那个纨绔少年总爱逃课躺在上面睡觉。
她坐在窗边,就静静看着他。
那时候一切都很甜,她的桌肚里,永远都有一朵新鲜的百合花。
君佑姬眯了眯眼,慢慢松开握着匕首的手。
程承仍旧盯着她。
君佑姬闭了闭眼。
可幼时的一切甜蜜,其实都是那个少年,与纨绔们的赌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