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怒目而视,道:“呸!他不是我主公,凭啥让我下跪?不和你多说,我主公呢?快请出来,否则,别怪我潘凤翻脸不认人!”
“来人可是潘凤潘无双?”袁绍在张合背后道:“我见你亦是忠义之人,不与你计较失礼之处,但是,你却也不能血口喷人,袁某率军前来相助韩馥抗击公孙瓒对冀州的侵犯,本来好好的,谁知道你们当中竟然心怀异心,居然在袁某来信都城途中设伏,欲要谋害袁某。但是,袁某亦不与韩馥计较这些事儿,依然引兵前来相助,韩馥见袁某大义,刻意把这冀州相让,袁某推辞不下,只好接受了韩公的委托,暂领冀州牧,代治冀州。仅此而已,无双将军,何来指责袁本初强夺了信都占了冀州之事?”
说到官面话,袁绍还是很在行的,张口白话,便把他强夺冀州的事说成了是韩馥自己心甘情愿送给了他一样。
“罢了,事已至此,某亦不想与尔争辩谁是谁非的问题,某现在只想见主公一面,快请出来让某一见。”潘凤真正关心的是韩馥性命的问题,所以,没再就袁绍占冀州之事争论。
“这个……很不巧。”韩馥已经逃走,袁绍又哪能请得出来?
他正要想着措词的时候,潘凤不由便想歪,急着恨声道:“什么不巧?莫非你竟然敢谋害了我主公不成?潘某主公,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温厚之人,尔竟然敢谋害他?若某主公有什么不测,潘某今天誓要取尔性命!”
“潘凤!我敬你亦是一条汉子,我才让你进来相见。如果你再如此不分是非黑白,咄咄逼人,休怪我令刀斧手把你斩成肉块!”袁绍知道这个潘凤不可能像韩馥别的手下那样,会屈从于他的淫威而投效于他。所以,亦不再对潘凤客气了。
“我潘凤既然来了,就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想杀我潘凤,怕也没那么容易,现在,我只想见我主公一面。”
“潘凤。你主公其实一早便已经离开,某主公让他领邺城太守,与主公一起共治冀州,现在已经离开了信都,身不在此,你要见他,我们如果请得他出来?”张合为袁绍就韩馥逃走的事想了一个借口,说道。
封韩馥为奋武将军的时候。袁绍的确说过今后可以让韩馥为一地太守,邺城,就是袁绍许诺封给韩馥的领地。
“什么?他真的离开了信都?”潘凤一听。便有点怀疑起来,因为,他亦觉得袁绍不可能那么轻易让韩馥离开他的控制范围的,更不可能要把一地封给韩馥为太守了,难道他就不怕以后韩馥会兴兵讨伐他?
“是真的,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现在已经投效于袁某的一些韩馥原部下,问问看是不是我已经封他为奋武将军,准备把他送到邺城为太守的事?
潘凤还是有些不相信袁绍说的话,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韩馥是否已经被袁绍害了。
潘凤的心里不禁转着念头。决定还是把从刘易的新汉朝那儿弄来的新朝圣旨文书拿出来。
他从怀中将圣旨拿出,道:“袁本初,今天我见不到韩馥主公,我是不会走的,这是我从新汉朝廷拿来的圣旨,韩馥大人已经把冀州牧一职归还给朝廷。如今,冀州归新汉朝管辖,归刘易所管辖。你别以为夺了冀州便可以稳据,不日,刘易太傅的大军将会兵临城下,为我主公取回一个公道。识相的,还是把我主公请出,让某带到洛阳,出任宜阳太守一职。你,无权给我主公封官策职。我主公,亦势必不会听任你的封职的。”
“什么?韩馥小儿竟敢?他、他何时把冀州牧一职交还给刘易这个名不正义不顺的新汉廷的?”袁绍一听,顿时有点气急败坏的喝道。
他想不到,韩馥竟然会给他来上这么一手,竟然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把冀州牧交还给汉廷。这样一来,的确会使得他很被动,不管如何,他占着这冀州,真的不是能正名了。哪怕那董卓的汉廷又正式任命他为冀州牧,可是,另一个汉廷却反对,这就存在争议,有争议,就不能名正言顺。
更何况,就目前来说,董卓给他封官,的确会遭天下人垢病,他前不久才作为声讨董卓的盟军盟主,但转眼却又接受了董卓这个汉廷的封官,这样,在天下人的眼中,岂不是说他袁绍已经投靠了董卓?董卓杀了他的袁氏一门几百口人,却不思报仇,还认贼作父,投靠了他,这对于袁绍的声望来说,亦一种极大的打击。
韩馥这一着,让他永远都难以安坐冀州牧一职了。
天下各诸侯互相占地为王是一会事,但是谁也不敢公然的反汉廷的啊,如果汉廷有两个,一个是董卓挟献帝把持的汉廷。一个是刘易挟少帝所成立的新汉廷。两个,都有着大汉正统的名义,反正,不管如何,在名义上,他袁绍亦必须要承认其中的一个,如此,他才算是汉臣,不算是造反。
刘易所把持的新汉廷,袁绍是无论如何不会承认的,而董卓所把持的汉廷,他又公然的攻伐过,不是万不得矣,他亦不会接受董卓这个朝廷的封赐的。但毕竟都是以皇帝的名义封赐的,天下人或许会见仁见智,大家都知道是那么一会事,。可是,如今刘易亦插了一脚进来,就等于把他袁绍往火上架了。如此,难怪袁绍如此暴怒了。
“哼,这是新汉廷的圣旨,你自己看吧!”潘凤将圣旨递了过去。
张合接过来,看了亦脸色一变,虽然没有传国玉玺的印记,但相信亦不是假的圣旨,应是新汉朝的圣旨无疑,是封韩馥为宜阳太守的圣旨文书。
“哼!”袁绍亦冷哼一声,没有接张合递来的圣旨,冷冷的道:“我只知道世上有献帝,他才是汉室真正的皇帝,至于少帝,早已经退位让贤给献帝,他现在说再为皇帝就是皇帝?哪也得要大汉百姓及满朝文武同意承认才是。这样的圣旨,谁都造得出来,不看也罢。潘无双,我亦实话对说你,韩馥现在的确已经离开了信都,绝不在城中,你要见他,随你去哪儿见他,若不是看在你在当地还算声誉良好的份上,就凭你胆敢无礼闯进冀州牧字衙,某便让你死无全尸。”
“话以至此,某今亦不为难你,滚吧!”袁绍不欲再与潘凤说什么,直接命人将潘凤赶走。
潘凤没见到韩馥有点不甘,但是面对密密麻麻的军士,亦不到他强来闯进官衙去寻找韩馥。
他一路骂着被赶出了官衙,此时,沮授来到,把潘凤急急的拉走。
沮授虽然投效了袁绍,但对韩馥旧日的大将潘凤还是相当有好感的。他知道潘凤如果再闹下去,说不定袁绍便会对潘凤起杀心。
嗯,不是会起,而是已经起了杀心。才把潘凤赶走,张合便有顾虑的对袁绍道:“主公,这韩馥已经把冀州牧之职归还刘易的新汉廷之事很让人可疑啊。我们控制了韩馥之后,韩馥并没有提起来半句,你说,这会不会是刘易的阴谋,故意给咱们来上这一出,让我们得了冀州也不安心?”
逢纪他刚来不久,问了军士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听张合如此说,顿时心有警觉,急急插话道:“不好,主公,既然是潘凤拿来了新汉廷的圣旨,那么不管如何,也足以说明潘凤的确是见到了刘易,某亦听说了,在韩馥决意请我们来共治冀州的时候,韩馥同意了让潘凤再去向刘易请援的事。如果是平时,刘易刚得洛阳,数百万百姓让他忙不过来,又有董卓牵制着他,他不可能发兵来冀州的。但是,因为有了韩馥献冀州的事,那么,刘易无论如何也得发兵来冀州了,现在潘凤已经从洛阳回来,说不定,刘易的大军马上亦回来到,我们得要及时做出准备啊。“
“什么?刘易会出兵冀州?现在我们正要与公孙瓒宣战,若刘易来了,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那刘易新得洛阳,我等岂也不是新得冀州?在这立足未稳之际,我们要如何应对?”袁绍一听逢纪的分析,脸色大变。
“主公莫慌,现在,还是要弄清楚刘易是否来了,而且万一真的来了,又来了多少兵马?这些,才是最主要的。”
“对对,来人,速去把潘凤捉拿回来,严刑拷问他与刘易见面的细节,问完后把他杀了罢,免得他多生事端。”袁绍杀意凛然的下令。
“主公,还要尽快派出斥候,不管如何,都要密切注意刘易的动静,一有刘易的消息,便马上回报。”逢纪知道单靠潘凤之口,怕不会知道太多,一切,还得要靠自己人去探清楚,只要从潘凤的口中知道刘易是否会来就足够了。
张合亲自率军扑出官衙,准备将潘凤追回来。
也算潘凤运气好,沮授看在昔日共事一主的份上,把韩馥已经逃走的消息如实告知了潘凤,并提醒潘凤在城内不安全,让他马上出城逃命,要不然就来不及。
如此,潘凤快马奔出城的时候,张合才从官衙出来,让潘凤恰恰躲过了一劫,若被捉住,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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